可以循序渐进地发展。”
西奥多安静片刻,说:“不是这样。”
戚然步步紧逼:“那是为什么?你得告诉我一个理由!”
西奥多看他,回答:“戚然,我说过了。在我看来,你始终是一个天真的孩子。”
戚然一愣,“孩子……”
西奥多:“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情吗?”
戚然猛地回神,“不要岔开话题!我问你,是不是——”
西奥多打断他:“那个时候,所有人都告诉我,你是出现了返祖化的金吉拉猫。而我,则是一条会成长得与父母一样的蛇。虽然咱们的年龄也一样,可在那个时候,我的兽形身长已经是你的好几倍了。”
戚然不说话了。
他意识到什么。这不是岔开话题,反倒是对于他的又一次答复。
而对于“答复”的最终结果,戚然已经有了预感。
果然,西奥多说:“当时,长辈们让我照顾你。我看着你的样子,觉得的确,是应该照顾你。从那个时候开始,对我来说,你就和康托尔他们一样了。”
康托尔是西奥多弟弟的名字。
“为什么?”戚然问,“你不喜欢我吗?”
西奥多说:“人和人之间,不只是‘爱情’一种感情。就好像我爱我的家人,我爱康托尔和梅丽尔。”
戚然反驳:“可我不是康托尔。西奥多,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”
一条蛇,和一只猫。
在戚然听来,西奥多的说辞,完全站不住脚。
“还有,”戚然的思绪又是一动,“你已经好久都没有把我叫‘然然’了。”
如果真的是“兄弟”,为什么连一个亲昵的称呼都没有,而是直呼名姓?
西奥多在说假话。
“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弟弟看,那为什么——”
不,西奥多也不是一直都直呼着他的名姓。年幼时,年少时,他都是“西奥多哥哥”口中的“然然”。
戚然开始回忆。这一切的变化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他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。可是,最近半年,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以至于很快,既然就找到了一个答案。
他的神色骤然变化,爱意在一瞬间崩塌。
“你骗我!”戚然几乎是尖叫出来,“你就是在那天晚上之后不再叫我‘然然’的!西奥多,你难道还在计较当时的事情吗?
“说话啊!
“如果你在意,那你应该直接告诉我!对,我是不该相信戴德金,我当时太蠢了!但是,你怎么可以这么骗我?
“你讨厌我,你明明讨厌我。为什么,你还能若无其事地说,是把我当弟弟。”
哦,不该相信戴德金。
不该相信那是“简单”的,可以让兽人失控的药。
西奥多神色淡下,在戚然眼里,就是承认了他的指责。
戚然的嗓音轻了下去,不可思议地问:“西奥多,我说对了吗?你真的……一直都在记恨着我吗?”
他毛骨悚然,牙关都在打颤。
银发小猫后退一步。看到他的动作,西奥多心里升起一阵索然无味。
没必要说更多了。直到这个时候,戚然都不觉得,“下药”本身就是错误的行为。
毕竟,他只是想要西奥多丢个脸而已。
他只是想让一个已经成为储君阁臣的人,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“而已”。
西奥多终于说:“戚然,有些事情,一旦发生了,就会一直存在着。我不否认这点,但是,我刚才没有说什么谎话。你对我来说,始终是那个邻居家的弟弟,那个天真的孩子。”
戚然的双眼完全被泪水浸透了。他眨一下眼睛,就有眼泪滴落。
他完全无法忍受,“够了!”
西奥多停下话音。
戚然捏着拳头,死死瞪着西奥多。
两方对峙,戚然的牙关“咯咯”作响。而让他无比痛恨的是,到这种时候,西奥多脸上竟然还是无动于衷!
戚然觉得,自己就是一个笑话!
一颗心都捧出来,放在西奥多面前,结果呢?人家一直一直没有原谅你之前做过的事情。
你以为已经翻篇了,可在对方心里,问题一直存在,没有过去。
戚然闭了闭眼睛,忽而泄气。
他不再说话,扭头就走。
看着戚然的背影,过了会儿,西奥多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,端起佣人之前摆在桌面上的蓝茶。
一口下去,头脑清晰。
情况比原本预计的要糟糕一点。追根究底,也是自己的失误。不过,要他毫无嫌隙地把戚然叫做“然然”,西奥多自己都觉得虚伪。
也许有一天,他会成长为理所当然于此的政客。可现在,他还是想要保留一点自己的东西。
随着戚然离开,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上,忽然凝聚起乌云。
要下雨了。
戚然回到家里,把自己埋在床中,难过之下,开始大哭。
作者有话要说: 西奥多要开始倒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