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榜首,你难不难受?”
客栈一大群人心有戚戚,青州周安县试、府试的神迹他们都听说过了,这样的人就是用脚考,考第一他们也不奇怪。
但还是会牙酸。
都是人,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。
走吧,走吧,赶紧走。
林鱼景却义正言辞训斥肖茂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,我绝对不会嫉妒周兄,他得榜首不是意料之中吗?以周兄的才华,来年乡试中解元也是不奇怪的,我只有替周兄高兴,怎会难受。”
完了完了,这人中了周安的毒,俨然是个‘迷弟’。
回去的路上薛如意总觉得王晏之有些急,俩人紧赶慢赶行了五日才回到如意楼。每过一日王晏之就在小黄册子上画上一笔,每画一笔就紧张一分。
五个月,又去了五个月。
“在画什么呢?”薛如意凑过去看,他立刻把本子合上。
“没画什么。”
他们回去时,如意楼已经开张,人不如以往的热闹,但渐渐也有了烟火气。
柜台里周梦洁翻翻手里的日历,奇怪道:“你们怎么就回来了,不等放榜?”
薛如意把刘成姚的意思说了,薛大感叹道:“这平阳先生倒是与安子极为投缘,院试居然又碰到了。”
“是颇为投缘。”王晏之目光在楼内圈寻,并未看到薛二,想来是在修筑大坝。
周梦洁道:“这几日安子可以和同窗出门逛逛,也可以去拜访好友,考完了放松放松。对了,宋教谕昨日来过,让你回来后去找他一趟。”
王晏之点头:“嗯,我明日就去。”
周梦洁顺口道:“你休息片刻,吃完晚饭就去吧,我瞧宋教谕挺急的。”
薛大也附和:“对啊,反正马车还没退,让他夜里再接送一趟。”
王晏之眸光闪动,回头看薛如意。薛如意鼓着脸看他,漆黑的眼里纯净透彻:“看我干嘛,是让你去又不是让我去。”
薛大又道:“礼品已经帮你备好,宋教谕对你照顾颇多,院试后若是中了秀才就不必去县学了,送一些礼是应该的。”
王晏之目光在薛家人身上转了一圈,最后和善微笑:“嗯,我休息片刻就去。”
他往楼上走,心里头总有些怪。
酉时初,王晏之带着礼品往南城宋教谕府上去。他一走,如意楼立马打烊了,薛家几个人搬着小板凳聚集到大堂,连在东河岸修筑大坝的薛二都赶回来了。
薛父切了盘西瓜放到桌上,问:“如意,院试前你要说的是什么事?”
薛如意也没拐弯抹角,直接道:“先前你们在后厨的话我听到了。”
薛家几人早就猜到,倒是没多惊讶。
薛大反而松了口气:“听到了更好,现在我们不想管他是不是会功夫,只想知道他失忆是真还是假。”
薛父:“要不我直接去问安子?”
薛二不赞同:“你问他就会说啊,要这样也不至于有功夫的事都要瞒了。”
薛大点头:“要放我们那个世界,安子属于IQ非常高的人,有心要隐瞒的话很难抓到把柄的。”
周梦洁道:“那我们只能偷偷测试。”
薛父:“怎么测试?万一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好伤人啊?”
薛二:“说什么呢,真失忆了我们就是在帮他找回记忆,假失忆要是察觉他自己就会心虚好不好。”
薛如意:“表哥聪明,我们必须得制定详细的计划。”
当天夜里,薛家人凑在一起计划了大半个时辰,与此同时王晏之很快从宋教谕家出来。他看看天色,想了想吩咐车夫道:“去南街八大胡同墨薇别院。”
车夫把马车往墨薇别院赶。
他下车请孟凡通报,不过片刻,刘成姚很快迎了出来。门房还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对谁这么客气过,忍不住多看了门口的年轻人两眼。
身直秀挺,眉目清绝,当真好相貌。
没想到大人结交也看脸。
刘成姚把人请到书房,边走边恭喜:“子安,恭喜啊,方才接到飞鸽传书,你这次又拔得头筹,中了。”
王晏之面色有冷点,眉眼收敛,显然并不感兴趣。
刘成姚观他神色也渐渐平静来,讪笑两声:“我糊涂了,子安连中二元,若不是病重当年状元非你莫属。而今区区一个秀才实在不值一提。”
廊下盏着灯笼,昏黄的光将王晏之影子拉得又长又散。原本好好走着的人突然止住脚步,眉目低垂似是有话要说。
刘成姚跟着停下,侧头看他,疑惑问:“怎么了?”
他薄唇微启,不急不徐的问:“怎样能死得快点?”
“啊?”刘成姚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王晏之抬眼,眸色浅淡认真,看着他又问了一遍:“怎样能死得快点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