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考试中,字迹是否工整干净也占很大一部分因素。他这样未免太过自大,案首肯定是林鱼景这个神童的。
第一场王晏之在不停的搓手,第二场王晏之在不停的揉脚,第三场王晏之全程都在吃泡面。
泡面的味弥漫整个考场,知府大人看了又看,觉得这味道太香,直冲人天灵盖。终于忍不住对巡检道:“找些馒头给他送去,他手里的吃食味道太冲,影响其他考生正常发挥。”
就在所有考生以为终于结束美食的折磨后,考棚后又传来浓烈的泡面香味。原本坐在最上首监考的知府不知所踪,片刻后出现嘴角被辣出一片红。
明显是在偷吃。
连吃好几日泡面的王晏之觉得知府此刻格外的亲切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提前半日交了卷。
出来时薛如意和一众家长已经等候在门外。
“表哥考的怎么样?”她迎上去,急切想知道答案。
关银子的事,能不积极?
王晏之双腿一软,堪堪被她接住。
他声音气弱游丝,额头沁出薄汗,这三日终于熬过来了:“如意,肚子疼。”
“好好的,怎么会肚子疼?”薛如意忙把他扶上马车。
等在外面的其余家属啧啧摇头:“看来没考好,又是一个落榜的,瞧瞧,都考晕过去了。”
“出来这么早,怕不是交了白卷吧?”
“那公子脸都白了。”
“十年寒窗没考好,能不伤心吗?”
等林鱼景追出来时只瞧见绝尘而去的马车。他嗤笑一声,朝另一个县的案首道:“还以为碰到对手了,原来也是个虚有其表的,府试紧张成这样。”
旁边那人跟着笑:“还每每喜欢搞特殊,听说县考四日都在睡。”
陆陆续续有考生出来,交头接耳兴奋一番,都嚷着结伴去王晏之那里讨钱。
回去一打听,听说晚王宴之病了。
都哈哈大笑道:“看来这次是没考好,故意称病,羞于见人。”
沈修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,跟着附和:“一个赘婿能有什么文采?上次不过是运气好,走,我们这就去找他要钱去。”
然而事实上王晏之确实病了,还来势凶凶,大夫看了都直摇头。
薛如意有些懵:“大夫没救了吗?”考个试怎么就把人考死了?
王晏之知道自己情况,他只是上火,外加吃坏肚子,残余的毒素乘机造反罢了,算不得什么大事。
见薛如意如此焦灼,他故意问:“如果我死了如意会伤心吗?”
“自然,若你死了,我还得把你从这儿背回家,这一路天气又热。”想想都很不好了。
王晏之:“。”他就不该问。
老大夫无语:“什么死不死的?你夫君只是上火外加吃坏东西。”
薛如意:“那你摇什么头?”
“只是觉得年轻人太不爱惜身体,身子骨这么弱,还乱来。他体内有火,只要泄出来就行。不过你夫君内虚体寒,用不得泄火的药。”
这大夫说话,一句三停顿,薛如意板着脸问:“那要怎么办?”
大夫翻了个白眼,看看两人:“你们不是夫妻吗?泄火还用我教?自然你陪他睡觉,睡一觉不行就多睡几觉。”
王晏之:他只是吃多了泡面,怎么就扯到睡觉上去了?
庸医!
门关上后,薛如意纠结了好一阵。看看王晏之,又看看床,王晏之撑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,莫名紧张起来。
她——应该理解大夫的意思吧?
薛如意迈步往床边走,王晏之眼睫颤了颤……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被打断思绪的薛如意有些恼,王晏之反而松了口气,“如意,开门,有人给我们送银子来了。”
薛如意一听银子,立马扭头开门。
门外站着林鱼景、沈修和三十个同他们打赌的考生,还有一些看热闹的。探头看见床上的王晏之时,群人里有人先喊出声:“周安,愿赌服输,每人十两银子该付一下吧。”
此话一处,立刻有好几个人附和:“是啊,八尺男儿说话不能当放屁,银子拿来。”
“愿赌服输啊。”
王晏之掩唇咳嗽两声,淸俊的面容显出三分病态,他薄怒道:“还未放榜,你们怎知我一定输,我周安从来就没输过。”
他态度太过自负,门口的人一阵指点。沈修嗤笑道:“以前没输过不代表现在不会输,碰到我们鱼景就是你的命。方才我们可是签了赌约的,你不会是想赖账吧?”
王晏之又是一阵的咳嗽,薛如意显出两份心疼,气道:“我表哥才会输,只是觉得那赌约太小不提也罢。”
人群里立刻又有人接话:“你们还想加大赌约不成,小心回去的盘缠都输掉了。”
薛如意一派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天真:“怕你们啊,我表哥若是输了每人四十两,若是你们输了每人二十两,敢不敢?不敢就是小狗。”
床上的王晏之有些急:“如意……”完全是一副心虚的表现。
定然是没考好。
一群人还是起哄:“行啊。”
“输了,小娘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