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野接到余钱的报信,日夜兼程赶了八天路,跑死三匹马轻功都用上了,才找到这。
就怕世子有个万一。
万万没想到薛家张灯结彩,世子和两个男人躺在床上。
丁野悲愤:“世子……我杀了他们。”
在丁野看来,世子乃是天人,沦落乡野,这些人定是趁世子身体病重强迫于他。
他短刀出鞘,下一秒却被王晏之两指夹住。丁野眼眸微动,瞬间欣喜:“世子,你病好了?”
丁野无父无母是个乞儿,三岁那年被王晏之捡回去带在身边。王晏之早产,天生羸弱,故此自小习武,没病重前他曾御前走马,一人单挑整个羽卫营,病重后拿筷子都费劲。
丁野承了他的意,继续习武,这些年一直护着他。
这会儿见他能两指夹住刀刃,瞬间惊喜。
王晏之在他的搀扶着翻身下床,确定薛家父子都不会醒才开口简略把这一个月的事说了。
丁野大大松了口气,左右看看问:“世子妃呢?”
王晏之抬眼看着窗外明月,眸光柔和:“你明日就能见到了。”
丁野很好奇:世子这么多年好像从未这班轻松过。
“先不说这个,我出事后上京怎么样了?我爹娘呢?”
丁野道:“侯府并未接到您出事的消息,我也是接到余掌柜的报信才找来的。”
先前王晏之出京就是听闻武义县有神医才来,能将他遇刺的消息瞒得这样紧,下手之人也是厉害。
“父亲没找我?”
丁野回道:“找了,半月前还想出京找,在城门口和二皇子起了冲突,皇上斥责侯爷要打板子,幸得太子殿下赶到求情,才改为面壁三月罚奉半年。”
这么巧?
王晏之这么多年一直病重,不曾与人为难。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从十几年前就在布局要他的命。
下毒、误诊、截杀。
到底是谁?
“我在这边的消息你没透露给任何人吧?”
丁野摇头:“就算余掌柜不交代我也不会透露的。
王晏之满意点头:“你先找地方待着,身上带钱没?”
丁野一摸身上,尴尬挠头:“一路上都吃干粮,没有住宿,忘记带钱了。”他武功虽高,但年纪小,除去主子交代的事时常丢三落四。
王晏之无奈摇头,接下腰间玉牌:“拿着这个去文渊阁找掌柜拿钱。”
丁野接过玉牌:“要多少,主子?”
王晏之:“你想要多少?”
丁野落出两颗小虎牙,讪讪闭嘴跳出窗外。
王晏之若无其事回到床上,解开岳父和大舅子睡穴,然后自己躺了回去。
第二日一早,王晏之搬回薛二的屋子。用完早饭后撑着病骨在窗台抄书,抄到一半窗台外边突然探出个脑袋。
薛如意左右看看,眼神飘忽的问:“表哥是在写昨晚上燕娘的故事?”
王晏之眼睫微抬,眸子里映着她期待的脸:“昨夜表妹说那故事不好,我寻思也不是很好还是不写了吧。”
薛如意一噎,漆黑的眼珠转了两圈道:“其实还可以,要不这样?你现在和我讲讲,哪里不好我和你说,你再改改?”
王晏之一脸为难:“我身子骨不好,时常咳嗽,恐怕没办法长时间讲故事。要不这样,每日午后我到你屋子里讲讲下一段,你给了意见后我好立马写下来。”
薛如意觉得这主意甚好,她不想表现得太雀跃,立马又道:“我是为了挣药费才帮你看的。”
王晏之点头:“嗯,都是为了挣药费。”
此后的几日午饭后王晏之就待在薛如意房里讲故事,写话本。薛如意听完故事后就心满意足的开始雕刻美人木偶,雕不出来的时候,王晏之还会主动凑脸过去让她摸骨相。
薛忠山每日要在俩人窗前来回走好几趟,几日后的晌午终于爆发了。
“安子,我瞧你也好了许多,有空帮忙把家里的鸡鸭、鹅喂一喂,多运动身体才好得快,别整天待在屋子里抄书。”
桌子底下,周梦洁踢了他一脚,薛忠山不为所动,继续说:“你看延亭身体多好,就是经常往地地跑锻炼出来的,没事也去帮忙种种土豆。”
薛如意点头:“确实,我们家三个从小就在外面跑,小病都自己好了,午后我带你喂鸡呀。”
薛忠山蹙眉:“如意你的木雕好了吗,眼看要年底了,不抓紧点?”
王晏之跟着附和:“是啊表妹,我一个人去喂鸡就好了。”
等王晏之午后端着稻谷去后院,周梦洁忍不住推了薛忠山,气道:“你这个老家伙为难他做什么?当初还不是你拿他当幌子,他好说话你不能老欺负人。”
薛忠山往右迈了两步,板着脸道:“娶了我女儿还不准我生气。”
周梦洁:“那不是假成亲吗?”
“什么假的,我瞧如意天天跟着他身边,老大也说他好话。你更是‘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。’现在巴不得他们两个是真的吧?”
周梦洁有些好笑:“你这老头,女儿不用嫁人了是吧?反正我挺喜欢安子这个孩子,能成一对也挺好。”当初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