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林为民刚刚信口说出的感受和改编的结尾,意见各有不同,但对于林为民这个结尾的质量是一致肯定的。
碰巧张玉秋老师从外面回来,见大家聊的开心,问道:“都聊什么呢?”
蒋子隆便将刚才林为民的话重复了一遍,张玉秋听完点头赞许道:“很有想法,完全可以试着写下来嘛!”
纳尼?
看电影还给自己看出个作业来?
众人一脸看好戏的看向林为民,他求饶道:“张老师,观后感还没写呢,您就别给我安排作业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叫安排作业呢?你们都是作家,有了好的灵感和想法就要写下来,想着写出来了给我看看,就当是观后感了。”
张玉秋说完便进了放映室,众人哄笑起来。
林为民一脸苦恼,恼怒道:“笑什么笑?”
众人笑的更大声了,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。
林为民哀叹了一口气。
去年这时候他码字爬格子勤奋的不要不要的,可见作家这种职业还是不能待的太舒服,要不然会出问题的。
多少名著经典都是在笔者贫穷困顿、潦倒不堪的时候写出来的?又有多少作家功成名就之后江郎才尽的?
蒋子隆再次拍了拍林为民的肩膀,“张老师对你寄予厚望,可不要让她失望啊!”
不理会他和众人的调侃,林为民回到了放映室,接下来放的第二部电影是一部苏联电影,叫《湖畔奏鸣曲》,林为民别说看,听都没听过,但质量却出奇的好,看完之后让人意犹未尽。
闹哄哄的回到宿舍,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。
关了灯大家仍意犹未尽,王宗翰和郭玉稻还在讨论电影的剧情,郭玉稻这个沉默寡言的人难得今天说了很多话,乔运典也偶尔插上几句。
几人讨论讨论着,又聊起林为民说的那个《飞跃疯人院》的新结尾。
“为民这个想法确实好,应该写出来。”
“是啊,为民,有时间了写出来让大家看看,别的不说,光冲你这个内核,这篇作品的质量就肯定差不了。”
其实不用几人怂恿,林为民在张玉秋说完之后就一直在脑子中想着这个问题。
他现在的想法是有些复杂的,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,想着利用先知的优势快速赚点钱享清福;一方面是他也知道天下事没有白来的,一分耕耘一分收获。
他现在在文学创作上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,是当初一年付出的回馈,但也正是这一年的收获让他有了些包袱。
之前的写作是有一部分取巧的成分的,包括他最近研究把后世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文字化,也是一种取巧。
伤痕文学这股潮流很快就会过去,接下来改革文学、寻根文学、先锋文学,各种各样的类型粉墨登场。
难道自己要一直这样取巧下去?
伤痕文学火了写伤痕,改革文学火了写改革……
林为民心中有些别扭,他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,他的心态正在悄然发生变化。
“就按照张老师的意思,现在《飞跃疯人院》这个新结尾的想法写成一个新故事试试看。”
临睡前,林为民的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。
文讲所的课程有点类似于大水漫灌,要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内将大量的优质内容灌输给众多学员,不采用这种方法也行不通。
最近新开的课程变成了聂绀弩讲《水浒传》。
聂绀弩这个名字后世的年轻人已经很陌生了,但他确实几十年前中国文坛一个不得不提的名字。
他是诗人,是散文家,也是编辑家、古典文学研究家。文风新奇而不失韵味、幽默而满含辛酸,被称作“独具一格的散宜生体”。
现在是人民文学出版社顾问,同时身上还背着一堆的官方身份,也是一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。
一上午的课程结束,聂绀弩身边围着几个同学还在跟他讨论《水浒传》。
林为民是不在其中的,他连《水浒传》原著都没看过,听课就够吃力的了,哪里去探讨得了这个。
趁着距离中午吃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,他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。
开饭后,王宗翰问道:“为民,我看你这两天写的起劲,是不是写的差不多了?”
林为民嘴里嚼着饭,“差不多了,不过不是那天说那篇。”
“那是你之前写的那篇?”
“嗯。”
王宗翰一听来了兴趣,“等会让我看看呗?”
林为民迟疑了一下,点头:“好。”
吃完饭午休的时候,王宗翰到林为民那里取了他的手稿。
看了两页纸,王宗翰瞥了林为民一眼。
这文字,有点粗粝啊!
林为民之前获奖的那篇《一分钱的事》他是看过的,不论是文风还是故事完全是两个方向。
他耐着心思看下去,慢慢的沉浸在故事里。
“老王,不眯一会儿?”
隔壁床的郭玉稻见王宗翰看的认真,问了他一句。
王宗翰嗯了一声,可眼睛却还放在稿纸上。
郭玉稻见状也没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