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爹娘要分家?”乍一听闻这个消息,陈氏慌乱不已,“怎么回事?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分家了?是爹娘提出来的还是你和大哥惹爹娘他们生气了?”
李仲海道:“是爹娘主动提出来的,爹把咱家的钱都给分了,咱们家和叔河各分了四百两,大哥分了八百两。不过还要拿其中的一些钱去买五十亩地。往后咱们吃饭就不用再去前院了。”
陈氏一听,心里一琢磨,这是好事啊,没有了刘氏事事都要过问插一脚,以后他们家的事情自家做主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想给鱼娘和三牛买什么衣服鞋子就买什么。
她强忍着没有笑起来,免得惹李仲海不快。
“虽说分家后爹娘由大哥侍奉,可是咱们也要尽一份孝心,可不能怠慢了爹娘。”
李仲海尚在伤心之中,闻言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,大哥要是不孝敬爹娘,我就把爹娘接到咱家侍奉。”
陈氏心想,就你们哥仨这个样子,爹娘去哪一家都不会吃亏。不过爹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分家,可真是出人意料。
不止是李仲海一家,李叔河和顾氏说完这个消息后,顾氏一时之间也愣住了,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很是不敢相信,“爹娘居然要分家?”
李叔河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,“爹说我们几个都成家立业了,整日里待在一个院子里吃饭看着都让他
头疼,不如趁机把家分了。不过爹只是把银钱给分了,户头上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顾氏若有所思,踢了李叔河一脚:“别苦着一张脸了,分不分家我们都要孝顺爹娘。不过你以后可要好好干活了,没有爹娘给你兜底,我肚子里这个又要生了,难道咱们以后就坐吃山空吗?大哥二哥以前在家地时候都常年在外打拼,自有养活一家子地法子,只有你,学医不成学文也不成,搞的爹只能把继承医馆的希望寄托在鱼娘身上。”
说到这个,李叔河来劲了,他凑到顾氏身边神秘兮兮道:“我和柱子已经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,这点媳妇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顾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可别诓我?”
李叔河正色道:“绝不骗你,等咱们的娃出生了我就去干活。”
分家后有人欢喜有人忧,不过大家大致还是高兴的,毕竟以后各家有各家的院子,既不用挤在一起吃大锅饭又能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,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舒坦?
陈氏盘算着在院子的东南处建个厨房,正好旁边有空地,可以搭个棚子放柴火。除此之外还要打一口井,总是去爹娘的院子里提水太麻烦了。桌子和凳子,还有盘子啊碗啊也都要买好,零零碎碎的事情一大堆,想想就让人头疼。
如今她手头宽裕,等家里的事情忙完后,要给鱼娘添一些小姑娘们都爱戴的首饰,给她买一些鲜艳的布匹做衣服,她生了这么好看的一个闺女,不打扮打扮怎么能行。可惜鱼娘在外要女扮男装,这些东西只能在自家院子里穿穿了。
陈氏想想觉得很是遗憾,好不容易有条件了,结果鱼娘又非要去学堂,她真是不明白学堂有什么好的,还不如一直跟着爹在医馆里学医呢。
不过这些话她只在心里面想想,顶多和李仲海唠叨唠叨,埋怨他这个当爹的管不住自己的闺女,一点都不中用。
这日,鱼娘在沈家学完了功课后回到家中,发现院子外停着一辆马车。拉车的马儿矫健非凡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看起来精神极了。
一进院子,刘氏正在院子里择菜,正屋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,细听原来是刘大舅他们。
鱼娘了然,原来是舅公他们来自己家做客了。
刘大舅在屋内说得是唾液横飞,“妹夫你不知道,大庆小庆俩混小子不愿意去学堂,怎么说好话都不听,气的我把他们俩吊在了树上,用藤条狠狠地打了一顿后这俩混小子才服软。以后郑夫子那里二牛就有伴了。”
他说得口干舌燥,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,不经意间往院子里一瞥,“那是二牛吗?二牛!快过来!舅公跟你说你以后在学堂里有伴了。”
鱼娘尴尬转身,走到正屋,低头小声道:“大舅公,是我。我二哥还没下学回来。”
顿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鱼娘身上,除了原本就知道这件事的李家人,刘大舅公刘二舅公还有大庆小庆都一脸不可置信。
刘大舅公上下打量了一番鱼娘,“你,你怎么这样子打扮?”
李大成给鱼娘解了围,“大哥,等下我给你细说,鱼娘刚回来,让她先回去换身衣服。”
待鱼娘走后,李大成道:“这件事怪我,鱼娘到了安陵后生了一场重病,喂了多少药都不见好。后来有一天傍晚时分,我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道士,穿的破破烂烂的,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。我正要把他给赶走,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:‘女身男心,若要救人,非归本位不可,待到及笄之年方可无碍。’我琢磨不透这话是什么意思,正要找这个道士理论,谁知一眨眼这个道士就不见了。”
鬼神之事可信可不信,李家人除了刘氏很信这些,其余人大多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,不过在必要之时倒是会把鬼神拿出来当借口使。上次河堤上李大成用了一次,这一次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