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的,同时也是最困难的——困难之处在于,直系血亲需得是真心希望言真回来,否则,招魂法术便会失灵。
棠越对言真直系血亲不抱希望,所以从一开始就否定了这个最简单的方法,但现在情况紧急,没时间给棠越慢慢排查谁是真凶,只得去找言真直系血亲试一试。
棠越找的是言真的妈妈。
言妈妈此时正和吴佳佳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,棠越一阵迷蝶迷晕美容院的工作人员,简单扼要地跟言妈妈说明真相,请求言妈妈给予一滴血,帮助寻找到言真的灵魂。
棠越说出真相时,吴佳佳一直低着头,驼着背,撑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,她不敢看言妈妈的脸,就像审判席上的罪犯,在等待着法官的宣判。
哪知……
言妈妈神色不动,慢条斯理地揭下脸上的面膜,一边用手指一圈圈地在脸上打着圈帮助精华液吸收,一边气定神闲地说:“传说中的天师小姐,你是在说笑吧?我女儿不是好好的在这吗?怎么会有危险。说什么借尸还魂,我是孩子她妈,是真是假我会认不出吗?”
吴佳佳猛地抬头,愕然地盯着言妈妈。
“言真现在很危险,有人想要害她,她随时可能魂飞魄散!”
“天师小姐,你要骗人也想个靠谱的理由。就像上个月的心理医生,信誓旦旦说真真有双重人格,自荐要医好真真,结果一查,就是来骗钱的。而你……先说人有血光之灾,然后花钱消灾——这一套过时了。小小年纪,做什么不好,干嘛要骗人呢?”
棠越脸色微沉,眸中有洞悉一切的萧瑟与失望,“你果然知道。”
否则不会如此的平静和冷漠。
吴佳佳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女,天真稚嫩,演技一塌糊涂,怎么可能瞒得过言妈妈这种在上流社会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、历练多年的老狐狸?
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。
棠越本以为,言真的生死能让言妈妈改变主意,但棠越高估了自己,也高估他们。
棠越最后看一眼言妈妈,她对着镜子打圈按着摩,表情十分平静。
棠越不再做无谓的尝试,转身就走。
“妈妈……”吴佳佳张了张口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言妈妈对吴佳佳微微一笑,拍了拍吴佳佳的手,安慰道:“别怕,你是最合我心意的女儿。”
最合……心意?
如遭雷击!
吴佳佳忽然感觉浑身发寒,搭在她手背上的这只手,养尊处优、白皙细腻的手,沾满精华液的手,就像腐叶泥土下的蛆虫一样粘腻冰冷!
吴佳佳吓得一把甩开言妈妈的手,低着头飞快追了出去,将言妈妈的呼喊甩在身后。
*
“等等!大姐你等等!”吴佳佳挡在棠越身前,微微喘着粗气,直视着棠越的眼睛,急切道:“我的血,用我的血可以吗?不、不是我的,是这具身体的,可以吗?”
棠越摇头:“不行,灵魂交换之后,你们两个的肉身都不再纯粹,找不准。”
“那小南,小南是她的亲生儿子,他可以吧?”吴佳佳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,就像一颗星星终于拭去了尘埃,绽放出了本属于自己的光芒,“我带你找小南,他就在隔壁培训中心!”
*
吴佳佳紧握住史南小小的肩膀,一字一句地叮嘱着:“小南,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,什么都不要想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找到言真,找到言真,找到言真!知道吗?”
史南垂下眼眸,“嗯”了一声。
一滴血滴落在水盆之中,凝而不散,像一只细长的红虫般不断扭动着。
史南闭上眼睛,催眠似的不停念道:“找到言真、找到言真、找到言真……”
吴佳佳紧张地盯着水盆,心里跟着史南的声音,不断念着:找到言真、找到言真、找到言真!
红虫不断扭动着,一会向东爬爬,一会向西走走,完全不理会旁观之人剧烈跳动的心脏,信马由缰,没有方向。吴佳佳恨不得掐住红虫的脖子,问出言真在哪!
忽然,“啪”的一声,红虫炸开,吴佳佳本能地扑过去抱住史南,转身背对水盆,飞溅的血水撒了她半边身体,吴佳佳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好烫!
“妈妈!”
施法招魂的血水滚烫无比,吴佳佳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浮起一层水泡。
棠越一掌拍在吴佳佳肩膀上。
吴佳佳疑惑地“咦”了一声,不痛了?
棠越道:“我暂时切断了你的痛觉。”
“小南没被烫到吧?”吴佳佳拉着史南紧张地上下检查着。
史南摇了摇头,伸出小小双臂抱紧吴佳佳,将脸埋入了吴佳佳温暖的怀抱之中。
吴佳佳松了口气,可一看到地上打翻的水盆,心又提了起来:“大姐,这是怎么了……言真找到了吗?”
棠越看了看史南,史南似乎感觉到了棠越的目光,把头埋得更深了。
“失败了。”
“这条路行不通。”网,网,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, .报错章.求书找书.和书友聊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