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后趁机编瞎话忽悠,话中反复提及‘国师’早已料到一切,且明示对方,今日我们剿灭人世间,包括墨林的到来,也在国师计算中……这叫‘后兵’。
试想,在国师不久前显露实力的大背景下,你若是墨林的人,听到这番话,就算想摘果子,掠夺我们战利品,是不是也得仔细掂量下?会不会因此得罪强敌?
再然后,‘公子’抛出‘结盟’的条件,对方肯定要回去好好思量,而既然有成为盟友的意向,就更加绝不可能觊觎咱们的战利品了。”
卫卿卿素雅孤冷的脸蛋上,表情一呆,有些傻眼。
她都没想到简单对话里,埋着这么多坑。
同时,也惊异于江春秋这莽夫,竟然粗中有细,心思如此缜密,怪不得当年能一统武林。
“也没那么复杂,只是顺势而为,减少些矛盾罢了。”季平安负手而立,淡淡道。
没人察觉,他望着张僧瑶消失的方位,有些走神。
这次见面,他终究还是没选择暴露身份。
一是人多眼杂,二是也实在不太好解释,“离阳”与“国师”,和“季平安”这三个马甲之间的关系。
不过既然确定了张僧瑶的处境,那相认也不急于一时。
倒是若能促成双方结盟……
“呵,等黄尘他们得知此事,不知是什么表情。”
季平安嘴角上翘,有些期待。
不过这些都是后事,眼下还有一堆事情要解决。
“春秋,”季平安说道:“把搬山老道带过来,审一审。”
“是!”江春秋精神一震!
他没忘记,一行人只是顺手灭掉人世间,真正的目的从来都是找人!
……
不多时,季平安与卫卿卿再次返回待客厅。
稍等片刻。
就看到江春秋拎着昏迷的“搬山老道”进来。
“啪啪!”
江春秋大手如蒲扇,狠狠抽了老道士几个耳光,继而将其丢在铺着毛毡的地毯上。
“啊!!”
搬山道人被打醒,惨叫一声,试图起身,却发现四肢尽断,整个人只能无力躺在地上。
等他看清周围景象,悚然一惊,嘴唇颤抖,继而突然嚎啕大哭,朝着季平安摇尾乞怜,满嘴都是道歉与效忠的言辞。
竭力表现自己的价值,愿意跟随他云云。
看的三人眼皮直跳,卫卿卿“啐”了一声,俏脸上满是鄙夷:
“无耻之尤!”
季平安等他哭嚎过后,才神色淡漠道:
“想活命,给伱一条路。”
搬山眼睛一亮:“司辰明示!”
季平安道:“北陵,陈玄武,在你手里吧?”
搬山道人骤然一惊,眼珠乱转,想要狡辩,旁边江春秋狞笑着拔出“风雷刀”,抬起手腕一抖,一条紫色电鞭狠狠抽打过去。
“啊!”
搬山老道士发出撕心裂肺惨叫,身体焦糊。
江春秋“嘿然”一笑:
“当年我在军中,也曾经和刑讯高手学了几招,你仔细想想,是直接招了,还是我给你走一轮刑罚再招?”
搬山老道绝望地摇头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山庄内,厮杀结束了,但后续的收拾工作还在持续。
且不说被打烂的建筑、道路要重新修筑,受伤的女侠要医治,那些投降的人也要看管。
单单是一场大战后,那些敌人丢下的武器、法器、丹药……各种乱七八糟的战利品,都要清点。
上官婉容亲自负责,将这些东西临时封存进一间库房中,派人把守。
其中便包括搬山道人昏迷后,因失去主人操控,而呆立不动的几尊泥人傀儡。
“少掌门,这些泥人安全吗?就这样放着,会不会跑了?”一名女侠面色担忧。
上官婉容拿着一只小册子,将物品简单登记造册。
瞥了眼那些与真人身材一般无二,唯独露出的脸部、手部都是彩绘泥塑的人偶,同样有些瘆得慌:
“不必担心,公子说了,这些东西如今与死物无异,等将那个老道士弄死,这些泥人自然也就死了,丢着便是。”
“奥。”
女侠缩缩脖子,和上官婉容走了,出库房的时候还不时回头看来。
等库房关闭,空间彻底黑暗下来,其中一尊车夫打扮的泥人那呆板无生气的眼孔中,竟流露出人性化的失落与悲哀。
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,陈玄武的心情可谓过山车般起落。
当初,他重生在北陵县的陈家,起初一段日子小心谨慎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,而是竭力融入原主身份。
并熟悉当前世界。
每个人的性格,处境,导致重生后的策略不同,陈玄武有元帅之才,习惯了看大局。
所以,他没有急于恢复自己的修为,而是将首要精力放在了解局势上。
只是陈家虽在当地实力不俗,但终归只是个蜗居镇县的小家族,根本没有能力了解朝堂上层,乃至修行世界的光景。
陈玄武在多方打探后,才终于大概弄清楚情况,并决定联络钦天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