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有所偏向,主打一个季平安等人的无理取闹,蛮不讲理。
其余僧人见状,同样七嘴八舌告状起来。
虽说军府与斩妖司,都隶属于大周朝廷,但世间之事,并非那般简单。
就如庙堂之上,都有各种派别,彼此争斗厮杀的你死我活,军府与斩妖司衙门同样不是一个“系统”的。
有些时候,敌意比与他国势力都更大。
果不其然,听完经过,大东神将脸色难看地扭头,看向夜红翎,沉声道:
“夜司首,佛门僧人所述是否属实?你当真要强闯禅院?还打伤了护院?”
语气中,带着审讯的意味。
夜红翎心中不悦,但在武官级别上,她比神将要低一级,只好压下情绪,拱手道:
“此事说来话长,涉及一桩案子,需要禅院配合……”
大东神将出言打断,语气生冷:
“本将问的不是这些,你只要回答,是或否。”
站在季平安身旁的俞渔不乐意了,她虽然一路上常和女武夫斗嘴,但圣女是个护短的,听到这语气,登时不悦道:
“按大周律,军府无权管辖地方案件,你伸手未免太长了。”
大东神将霍然扭头,盯着一副“不爽动手啊”表情的俞渔,强压怒火,淡淡道:
“此乃我军方内部质询,国教也没资格插手吧。”
上次三黄县求援,俞渔曾前往军府,所以神将认识她如今易容的这张脸。
说完,他又顺势看向季平安,眼神淡漠中透着一股审视:
“你是季平安?”
季平安笑了笑:
“神将应该认识我现在这张脸才对,何必多问?”
“哼。”大东神将面色不渝,但终究没说什么,他当然认识“李安平”这个马甲,也认知季平安的本貌。
当初下令铁浮屠伏杀时,便看过画像。
夜红翎终归是女人,敏锐察觉到,神将看到季平安后,情绪明显更差,不禁有了不妙的预感,问道:
“说来,神将领兵入余杭,又是何意?我并未得到消息。”
大东神将不耐烦地解释道:
“你不知?前些天余杭府衙送来文书,说余杭城外有商队被修士杀死,其中有五名疑似我军府士兵。本将核验后,确定乃是军府外派执行任务的小队,却不明不白死在这边,故而前来带回尸体,追查凶手,可有问题?”
呃……季平安和俞渔对视一眼,表情怪异。
所以,这件事根子还在“人世间”劫掠神皇的事情上。
不过,这神将话语也不尽真实。
若只是收尸,或者调查,哪里用得到他堂堂神将亲自赶来。
归根结底,恐怕是奔着“重生者”来的。
不过军府毕竟消息滞后,恐怕对乾元宝库的前因后果,还未掌握,甚至也未必知晓“人世间”的存在。
但背负着元庆帝命令的神将,还是通过蛛丝马迹,意识到可能存在一个“重生者组织”,在余杭附近。
也只有这么大的诱惑,才能驱使神将带兵前来。
“结果本将军刚到这附近,便感应到钱塘城中有异,紧急改道前往钱塘。路上又察觉到禅院这边动静。”白袍神将语气不善。
还真是巧合……夜红翎深吸口气,正色道:
“不久前,钱塘城内的确有妖道作乱,我等也正因此事,才要见一弘法师。”
护院头陀冷哼: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法师与妖道有关喽?夜司首,贫僧要提醒你,说话要讲证据,否则我佛门清誉,莫非随便你一句‘怀疑’,便可肆意污蔑?”
夜红翎面露难色。
证据?化成灰的“采僧”算不算?
很明显,不算,她若指着一堆面目全非的骨灰,非说其与一红法师一模一样,也着实难以服众。
而且,这件案子涉及的东西太多。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,说给神将听。
见状,知客僧眼睛一亮,说道:
“所以是没有证据了?将军,你可听见了,云林禅院乃是大周朝廷租借给我南唐佛门的地界,而夜司首并无证据,却一口一个案子,以大周律为由,强闯禅院,更打伤我们护院。
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?还是说,这只是个借口,目的是针对我佛门?南唐?破坏两国关系?”
啧……这熟练地扣帽子,没看出来,你还是个人才……季平安看了知客僧一眼。
听到这番话,大东神将脸色愈发难看,说道:
“诸位高僧请息怒,夜红翎一人代表不了朝廷,我大周也绝无破坏和平之意。”
说罢,他转回身,手中乌黑大枪“叮”的一声立在地上,视线忽视了季平安和俞渔,盯着女武夫,厉声呵斥:
“夜红翎!你可知你究竟在做什么?身为朝廷官员,刻意挑动摩擦,是何居心?今日之事,我会写成奏折呈送神皇,还不速速退去!”
夜红翎闻言,脸色也冷了下来:
“本官如何,不劳你军府操心,神将还是速速离去,否则,本官同样要奏上一本,说一说‘军府干涉地方执法’的事情。”
俞渔帮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