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扭头看去，只见穿着一袭黑袍，肤色极为白皙，盘着发髻的绝色“魔女”站在人群边缘，笑吟吟望向这边。
季平安笑道：
“的确很贪心，所以才容易剩下……所以我才说，大家都是来自于凡尘，很多东西扎根在脑子里，难以改变。好在修士生命很长，贪心的话……就慢慢找呗。”
“的确不对劲，这绝不是正常的天象，我们可能陷在了某种天地阵法中。”魏华阳表情严肃，眉头紧皱。
而这云又源源不绝扩散下去，沿着山川流淌向下方的平原与山谷，吞没了一切，将密林化为云海。
顿了顿，季平安摇头道：
“等等。”
所以，男女成为夫妻，便是一个‘供养’的关系，丈夫给予物质与安全的保障，妻子则需要提供抚养，包揽家务，乃至于被要求三从四德，给予夫君足够的……呃，情绪价值。”
所以，你说得对，或许我的确应该更‘入乡随俗’一些，三妻四妾，在这里本该是寻常事。”
季平安活动了下手腕，突然还有点怀念被捆的感觉……他掐着道经，轻轻一抖，一具活蹦乱跳的铜尸就头朝下，栽在了地上。
“……”季平安将其重新收入道经，然后看了她一眼，试探性地将道经收回了自己怀里。
说着，大护法扭头，望向人群角落，一名侏儒站在与其他人稍远些的位置，正挥舞着一杆比他人高出一大截的白色的幡子。
“是地位变化，导致的观念不同。”
而魏华阳显然不讲武德，不等铜尸将身体拔出来，举起长剑劈向铁捕头张开，呈现“y”字型的双腿中央……
不禁冷笑：
“只是，修士毕竟是从凡人来的，一些旧有观念根深蒂固，会有所残留。所以许多男子脑子里还保留着：男主外，女主内的，来自于‘供养关系’的观念。
季平安下意识夹紧双腿，只见一阵火星绽放，伴随金属摩擦声，还有“铁捕头”骤然尖锐的怒吼声。
浓雾中。
“如你这般的天才，乱迷人眼，倒也正常。
“这正是观念的体现啊，在我看来，这世间的男女关系，是割裂与分层的。”
他组织了下语言，说道：
“在我看来，这凡间男女，因为生活在红尘中，受到生产力……呃，你可以理解为资源的限制吧，总之，男耕女织。绝大多数女子，都难以只凭借自己独立在凡间赚钱，过上不错的生活，至少也要依靠亲族保护……
魏华阳安静地听完，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忽然低声说：
顿了顿，又道：
老者一红一绿两只眼球盯着审视片刻，笑道：
“在呢，在呢，只可惜山林太大，目标太小。”
魏华阳想了想，说道：
“也是。”
季平安谈兴突然大起，好为人师的dna动了，他稍微坐直了一些，被绑缚住的手伸出手指，指着地面隔空画了个圈，说：
“呼啦啦……”
季平安轻轻叹了口气，说道：
“好渣。”魏华阳不知道季平安的内心历程，只认为，是其“玩完不负责”，连个名分都不肯给人家，还美其名曰“错过”。
魏华阳回忆了下，说道：
季平安说的这些，在后世纯属烂大街的论调，或者说共识。
面罩上，露出的一双眼眸冷冷地凝视前方，声音低沉：
“尸巫，确定就在前方吗？”
这是……刑满释放了？
你若有些男子气，便一起娶了，又如何？我都算你有骨气……如这般一副想要又不要，看似专一，实则不负责的姿态，着实令人不耻。
季平安说道：“给我，是那具铜尸在折腾了，得放出来重新封印。”
“他……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顿了顿，他说：
魏华阳一怔！
没来由的心脏柔软了下，眼神也古怪起来。
“我的修为还远远没恢复，并且，布阵之人绝对是个强者……恩，我指的是与我同样从星空归来的古代强者。”
……
浓雾翻卷，双方忽然沉默下来。
恩，起码是个贴心的，比太多男子强了……魏华阳心中默默评价，嘴上却一副冷淡模样：
“所以，你说这个与你的观念有何干系？”
“所以，你是说，修行者不存在这种状况？”
即便有一些如雪姬在内的……也相忘于江湖。
似乎感受到注视，侏儒扭过头来，露出一张丑陋的脸孔，咧开大嘴，说道：
“放心，我这大雾迷阵一出，借山川地脉之气，观天之下别想找到方向，便是坐井修士，也得给我陷在里头，打转个十天半月。”
魏华阳侧耳细听，虽然觉得有些词汇很怪，但同样可以理解：
“继续。”
所谓：
只要我无情，就不会受伤，就又拒绝了许苑云们……
直到天下歌舞升平，作为“守护神”的自己行走各州，那时候又限于身份与长生……担心若干年后，配偶死去，独留自己痛苦。
就像是凡尘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