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回来,也不用担心武技流传。”
江小棠听到这里,哪里还会不明白,她霍然站起身,目光灼灼地盯着柜台上那一本本烂大街的武技:
《石牛拳》、《秋叶刀》、《八极腿》……
旗袍裹着的胸脯起伏:
“难道就是这……”
“没错,那篇失传的秘技就藏在这几本书里。”
季平安写下最后一个字,放下笔,双手捧起那张纸吹了吹墨迹,笑眯眯望着女掌柜:
“这一篇《破煞功》心法口诀,值不值五百两黄金?”
江小棠定定地看着他,似乎想要从这个菜鸟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。
但她失败了。
没有犹豫,她抬手抓过这篇文字,同时按照其上记载的法子,搬运灵素,小心翼翼尝试运转,并与家传的《破煞功》外门武技彼此印证。
几乎片刻间,她便已确定其真实性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!”
下一秒,江小棠猛地抬起头,死死盯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年轻人,心中情绪翻卷,有激动、惊喜、吃惊……也有疑惑,警惕与难以置信。
这一刻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“打眼”了。
眼前之人,压根不可能是个初入江湖的“雏儿”……能随口道出这等隐秘,并将连她这个直系后人都不知道的,关于自家祖先的秘技写出……
岂能是个简单人物?
要么,是某个大势力派来的。要么……这张年轻的皮下,藏着某个可怕的老怪物。
可笑自己方才还一副爱答不理……江小棠突然觉得脊背发凉。
然而季平安却摇了摇头,轻轻将卷起的袖口放下,说道:
“我是谢文生。”
这句话的意思是:
不该问的别问,我只是来取东西的。
至于将秘技告知江春秋的后人,也算物归原主。
江湖风起云涌的当下,各路牛鬼蛇神从“历史”中归来,危险系数大增,《破煞功》虽伤身,但真的有用……没准关键时刻,能保这江家后人一命。
江小棠沉默了下,攥紧了手中的纸张,脸色变得恭敬了许多。
没有多问,而是从柜台下拿出一封信,推了过来:
“上面有特殊的火漆蜡封,我没有拆开过。”
季平安点了点头,略作占卜,确认没有危险,这才撕开信封。
取出一张薄薄的纸,然而令他意外的是,这张纸上的字并不多,只有两个:
南宫。
“南宫?”季平安一怔。
这个结果是他没想到的,四圣教给谢文生的联络方式,就是这个?
等等……余杭城范围,提起南宫会想起什么?毫无疑问,是南宫世家!
当初季平安乘船赶来澜州,路上了解余杭的势力分布,其中便有一条:
余杭
只是相比于武道、科举、官场三条路都打通的裴氏而言,南宫氏的势力范围更多在商业上,并且其家族主宅也并不在余杭城内,而是在城外。
所以一直没有进入他的视野范围。
“难道,四圣教已经把持了南宫世家?是了,以其
季平安心头念头起伏,只觉一切豁然开朗,过往的一些疑惑得到了解答。
“谢……道友?”
江小棠看不到内容,只瞧见季平安面露思索,尝试开口呼唤。
季平安回神,随手将信封与信纸捏碎,淡淡道:
“此事已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便要离开,江小棠愣了下,没想到对方竟这般干脆,说道:
“《破煞功》于我意义重大,远超这信函价格,你还可以……”
“再说。”季平安没有回头,走到门边右手虚抓,那一柄斜斜靠在门边的油纸伞自行飞入他手,旋转展开,遮住了他的身影。
江小棠只看到其走入雨中,身影扭曲了下便远去,潮湿的空气中飘来一句:
“旗袍仿的不错,就是衩开小了。”
江小棠脸色一僵。
白皙的脸庞上涌起殷红,然后冷哼一声,甩手“砰”的一声关上店铺的门。
与此同时,门上一个“打烊”的木牌自行掉落。
她要仔细研究下祖传秘技。
……
……
离开黑金当铺,季平安没有停留,立即离开了这条街巷。
然而也就在他离开前后脚,在街角的方向,细雨中,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影,缓步走了进来。
雨丝沿着蓑衣朝下流淌,然而任何积水,在触碰到这个人靴子的刹那便会自行分开。
当她渐渐从黑暗中显出身影,灯笼的光映照出她蓑衣下扶着剑柄的手。
“打……烊……”
魏华阳站在黑金典当铺的前头,透出缕缕青光的双眸望着门上的木牌,嘴角用力地抿起。
略有些失望。
这个时代的江湖人……这么不“专业”的嘛……魏华阳轻轻叹了口气,眼瞳中青光消散。
有闪电划过苍穹,短暂照亮她斗笠下齐耳碎发,与英气的眉眼。
想了想,她终究没有选择一剑劈开这门,转身离去。
站在街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