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导一番,如今看来,倒不必担心了。”
季平安眨眨眼,无耻装嫩:
“我其实挺紧张的。”
“呵。”徐修容一脸不信,心底却是松了口气的。
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底气从何而来,但看上去的确有把握的样子。
但她仍旧觉得,自己好歹是木院监侯,总不能“坐享其成”。
便说道:“紧张啊,那刚好,本侯也打算给你这杆枪也临阵磨一磨。”
说着,二人拐过转角,穿过一道院墙,徐修容腰间令牌闪烁了下,面前空气里,有阵法屏障隐现。
她领着后者走了过去,前方一座湖泊映着天上星河。
季平安神色古怪起来,就听徐修容淡淡道:
“这里便是星落湖了,湖底有阵法,可以疗愈身心,进去泡一泡,对你有好处。”
“……”季平安沉默了下,脑子里不合时宜地翻涌起一些记忆碎片。
“我沐浴过了。”他沉默了下,试图挣扎。
徐修容脸上浮现一抹促狭,道:
“这又不冲突,快点,自己脱,别墨迹。”
季平安觉得自己出来就是个错误:“我……”
徐修容眨眨眼,板起脸来:
“本侯比你年长那么多,不必在意。”
二人无声对峙,眼看着季平安脸色发黑,徐修容得意地笑了笑,只觉心中畅快,终于成功让这家伙破功。
恩,就看你整日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,还以为不会有别的神情……
徐修容心满意足地一挥手,四方大阵启动,白蒙蒙的雾气笼罩四周,她挥了挥手,说道:
“谁稀罕看你。”
说完,扭头就走入了雾中。
季平安哭笑不得,摇摇头,也不好辜负对方好意,便脱掉罩衫走入湖泊。
浓雾外。
徐修容莲步轻移,寻了块大石坐下,背对着湖泊方向,听着里头的水声,无声地笑笑。
然后笑容突然僵住,敏锐地发觉一点异常:
季平安按理说,是初次来这里,但从始至终,都好像很熟悉,见怪不怪的模样。
是因为他一贯如此,还是……脑子里,突然就想起几个月前的某夜,自己沐浴疗伤时,疑似发现有人窥探。
不会吧……她放在裙子上的双手无意识攥紧,心脏狂跳,被这个无厘头的猜测吓了一跳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,有大阵笼罩,他根本进不来。”无声嘀咕着,徐修容不断自我宽慰。
只是耳畔的水声,总令人心烦意乱。
……
……
南城宅院,御兽宗驻地。
奢华的房间内,烛火明亮,红木的茶几上,一尊兽形香炉静谧燃烧,释放出丝丝淡青烟气。
齐红卧在锦塌上,身上是一件纯白丝绸的睡衣,后腰垫着几个靠垫,头上凤冠除去,一头黑发慵懒披洒。
手中捏着一卷书,正听着珠帘外头,隔壁暖厅中栾玉的汇报。
“所以,明日破九暂歇?给季平安与那个……”
“陈储良。”
“恩,与此人争夺魁首?”
“是。”栾玉恭敬回答。
她显得很卑微,因为大赏前半场已经到了尾声,御兽宗的名次并不理想。
齐红螓首抬起,许是因除去了衣冠,鹅蛋脸削减了大多威严,仿佛看透后者想法,淡淡道:
“比武本就并非关键,大赏的重头戏向来在后半段。底下弟子们不必沮丧,当知耻而后勇。”
栾玉身躯一震,忙道:“我会与他们传达。”
齐红“恩”了一声,拿起手中小书,见栾玉并未知趣地退去,蹙眉道:
“还有事?”
栾玉面露犹豫,但还是说道:
“御主以为,明日那季平安胜算几何?”
齐红笑吟吟道:
“你怎么也关心其此人来?只以为他赌斗赢了你们?”
栾玉没吭声,算作默认,但实际上,是赵元央托她询问。
齐红深深看了女长老一眼,有些烦躁地说:
“陈储良底子极厚,若季平安只有这点本事,必败无疑。”
栾玉得到答案,无声吐了口气,恭敬退下。
等双手关紧雕门扇,她略有些发愁地想着,如何给赵元央说。
以她的视角看来,季平安几乎没有胜算,除非他还隐藏有底牌,但打到这个阶段,哪里还藏得住?
揣着诸多心思,她迈步沿着回廊往自己的卧室走,夜幕下,一根根廊柱在地上投下阴影。
抵达屋门外,栾玉愣了下,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台阶上。
赵元央双腿并拢,抱着膝,一张小脸埋在臂弯中,好像睡着了,听到动静才抬起头,睡意朦胧,呢喃道:
“栾姨。”
栾玉一阵心疼,走过去唠叨着:
“夜里冷,怎么在外头就睡着了。”
虽说,以后者的修为根本不畏惧这点寒冷。
赵元央揉了揉眼睛,含着期待问道:
“御主怎么说?”
栾玉笑道:“御主说季平安胜算很大。”
“真哒?”赵元央眼睛一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