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不假。只是那‘禾’姓少年身份,却颇显古怪。”
语气一顿,他故意吊了下胃口,才神色凝重道:
“当日,我欲问其来历,却给他以传送术法遁走。而后,道门辛掌教隔空传讯,暗示此人与其有关……”
他将当时发生的事,简略描述。
成熟明艳的女人眼眸锐利,眉头紧皱:
“辛掌教亲自出面?”
高明镜颔首,意味深长道:
“你该明白,这个举动的含义。道门此番,或有隐藏底牌,贵派若去演武,可要小心了。”
栾玉神色郑重道:“多谢高先生提醒。”
高明镜笑容温和,坦然受之。
此来,他目的有三:
一者拜访御主,算是修行界的人情走动;二者,透露消息,既卖了个人情,又可以令御兽宗演武时,进一步试探道门实力;三者,也存了打探消息的意图。
这会端起茶杯抿了口,话锋一转:
“风闻贵派年轻弟子中,那赵氏兄妹名声甚大,不知可在此处?”
图穷匕见……老阴比,换着法地打探情报。
明艳大气,骨子里冷淡的栾玉嘴角笑容不变,朝外招呼了两声。
一对穿弟子制服短袍的少年少女,先后走来。
少年约十六七,小狮子般,神色傲然冷峻,腰悬令牌,手中还拎着一只漆黑哨棒,身上蒸腾热气,似乎在练武。
少女……或可称之为女童,个子只到少年胸口,粉雕玉琢,精致可爱。只是一张小脸板着,面无表情,一副生人勿近模样。
“元吉、元央,快见过墨林高先生。”栾玉笑道。
这一刻,外表的冷淡的中年女人浮现发自内心的笑容,隐有母性光辉。
恍惚间,并非杀人不眨眼的修士,而是凡间给客人炫耀自家儿女的妇人。
小狮子般的赵元吉眉毛一挑,神色冷峻,淡淡道:
“见过高先生。”
语气中却没什么敬意,更像是敷衍应付……是个骄傲的选手。
粉雕玉琢的赵元央板着小脸,瞥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:
“呵呵。”
高明镜:?
栾玉:……
堂内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,周围的弟子们撇开头去,却并不惊讶。仿佛对这对兄妹的性格见怪不怪……
“哈,”尴尬的气氛中,栾玉勉强笑道,“童言无忌,令先生见笑了。”
高明镜自喻“长袖善舞”,短暂愕然后哈哈大笑,一副慈祥长辈模样,捋着并不明显的胡须,赞叹道:
“少年风骨,当如傲雪寒梅。”
“童言无忌,方显道心澄澈。”
难为你了……这都能夸……栾玉沉默了下,笑着正要开口。
就听赵元吉眉头一皱,淡淡道:
“先生唤我兄妹来,有何指教吗?”
栾玉抢先道:
“高先生得知我宗演武,特来传授经验。”
女童赵元央嘴角一抽,‘呵’道:
“传授失败经验吗。”
堂内空气一下安静了。
就连庭院中宠兽的叫声,也默契地消失了。
栾玉长老深吸口气,转而对后者勉强笑道:
“高先生,可还知晓道门,或钦天监这一代有何出挑弟子?”
生硬的话题转换。
高明镜挤出笑容,仿佛没听见女童的话,笑道:
“倒也并无新鲜人物,想来贵派也都知晓。若说新人,钦天监倒出了个叫季平安的,据说,乃国师临终前举荐,天赋惊人,虽踏入修行不足两月,却已初露峥嵘……”
修行不足两月……栾玉顿时失去兴趣。
小狮子般的赵元吉淡淡评价:
“高先生好歹也是大画师,若关注洛淮竹,道门圣子、圣女也就罢了,一个区区修行不过两月的何必提及,眼界要放高些才是。”
赵元央:“啊对对对。”
高明镜面皮抽搐,深深吸了口气,起身告辞:
“高某还有事,便不再叨扰。”
栾玉长老讪笑:“我送先生。”
等将人送走,望着墨林马车离开,栾玉回到内宅,望着垂着头,一副“你批评吧,我听着”表情的赵氏兄妹顿觉无力。
正要说什么,突然有弟子来报:
“御主找您。”
……
当栾玉推开后宅一扇房门,发丝朝后拂动,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她并不意外。
迈步走入装饰华贵,铺着绣地毯,摆放名贵红木桌椅,瓷器,垂挂珠帘的房间。
站定。
目光透过白玉珠帘,望见卧室内,一道优雅贵气的女子身影。
女子头戴凤冠,身披霞帔,端坐于梳妆镜前,一双不沾阳春水的纤长素手轻轻握着小刷子,为窝在台上的一只小红鸟梳理毛发。
身旁丝绸软榻上,还丢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小书。
即便只是个背影,隐约能在铜镜中窥见欺霜赛雪的一角容颜,却已是天姿国色。
“高明镜来了?与你说了什么?”女子冷淡威严的声音传来。
栾玉长老俯身回答:“禀御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