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羞的眼波,流转如月下春水。
眸中倒映着繁星无数,又荡漾起层层涟漪……
白皙的脸庞,氤氲着绯色烟霞。
纤细的玉指,猛然勾住他的前襟。
分明没用什么力气,却勾着他不住的往前倾去。
裴照浑身火热,只觉此刻的小夏,好看的不似凡人。
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床前的。
等回过神来,就发现小夏娇靥如花的脸,紧靠在他的胸膛。
“小夏,小夏……”
他嗓音暗哑,唤了两句。
苏半夏支起眼皮,嘤咛一声。
声音细弱又妩媚,带着钩子般搔得人心痒痒。
接着,一枚温软的唇,印在了裴照的脸侧。
温软的触感,闪电般劈中心间的禁锢。
裴照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,可不是什么柳下惠,能做到坐怀不乱。
更何况,他怀里抱着的,是他的新婚娇妻,又不是别的女人。
眸色逐渐幽暗,喉头干渴的滚动。
裴照抱紧眼前人纤细的腰肢,缓缓俯身下去……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欢娱在今夕,嬿婉及良时。
一度春风过去,已是天色大亮。
宁静的小院里,没有叽叽喳喳街坊的议论声。
更没了张玲花指桑骂槐的叫骂声。
只偶尔有小鸟落在窗台,发出几声啾鸣。
裴照悠悠转醒,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极其瑰丽的画面。
娇美的脸庞如雨后芙蓉般,颤巍巍的立在枝头,丝绸般的长发铺陈在他的手臂间。
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动作,怀中的女孩纤长如羽毛的眼睫轻轻睁开。
那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睛对上他,带着懵懂和茫然。
和裴照一样,一时间,苏半夏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。
昨晚的春宵,就像个夯长又炙热的美梦。
“早。”
苏半夏露出餍足的浅笑。
裴照不觉收拢手臂,轻轻的吻在她的额间,音色沙哑:
“媳妇……”
一声媳妇,唤得苏半夏浑身震颤,忍不住在他宽阔温热的胸膛拱了拱。
小手轻轻攀在他线条流畅的腰腹,她也娇声唤他:“照哥……”
本该下床准备早饭的裴照,抱着苏半夏在怀里,美好的感觉,让他都舍不得撒手。
他猿臂伸长,干脆轻轻推开床边的窗。
院子里的枣树,嫩生生的绿芽立刻就探进了屋子。
夏日早上,微微的风吹进来,吹得洁白的窗帘鼓起,淡金色的阳光落在床榻上,又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……
苏半夏享受的眯起了双
眸,她这小日子真是妙不可言呀!
直到裴照该换药了,苏半夏才依依不舍放开裴照,让他下床。
今天是第四天,腿上的腐肉已经全部褪去。
伤口新肉长出了一大半,完全看不到之前的腿骨。
包扎好之后,裴照拿掉拐杖,在院子里走上一圈。
欣喜的发现,他的腿已经能正常走路。
只要不使大力,就不会感觉到疼痛。
“再有两天,就能痊愈了。”
“太神了,小夏,你这药方太神奇了!”
裴照想起他有个战友,情况和他一样。
不过战友不是伤在腿,而是在手臂。
“我有个战友叫叶飞宇,他伤在右手,和我一样的情况。
我和他不属一个军,回来后也不知他怎么样了。
小夏,我想打听打听他的情况,如果他的伤还未治好,你能不能帮忙治疗?”
苏半夏神情一凛,马上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叶飞宇,当然可以!
前世,苏半夏能帮裴照报仇成功,少不了叶飞宇的帮忙。
叶飞宇和裴照是生死之交。
他找到裴照的时候,裴照已是一捧黄土,而叶飞宇彼时也截肢,成了独臂侠。
哪怕没有前世的事,仅为了他们的交情。
苏半夏也
愿意治好叶飞宇。
裴照感慨的搂住苏半夏:“小夏,有你在,真好。”
他心里惦记着叶飞宇的伤势,怕耽误叶飞宇的病情。
于是想趁这半个月,还未去新单位报道,到邮局发电报,联系原来的战友,让他们帮忙寻找叶飞宇。
最好能在这半个月就把他找着。
叶飞宇是海城人,不是江城人,和裴照不是一个部队,寻找起来有难度。
找了几天,叶飞宇还未有消息。
却已是裴照腿伤治疗的第七天。
拆掉绷带后,光滑新生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,甚至连细小的绒毛都长了出来,和旁边浓密的腿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裴照试了试,能跑能跳,就和没受伤之前一模一样。
两天前还能感觉到隐隐作痛,这会儿却是一丁点也感觉不到了。
小两口激动的在院里试验着各种动作,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叫唤。
“裴照,在吗?裴照家是住这吗?”
裴照大步上前: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