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看了看林念听,又看了看大夫背后的如修。
如修满脸通红,额头上全是汗。
可见是病了。
侍卫犹疑道:“既然不是淮河楼的人,那就走吧。”
便放行了。
林念听正要离开,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,回头看向赵钰儿。
赵钰儿会意:“你先带如修去看病,这儿我来处理。”
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把如修推下水,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必须要淮河楼给个交代。
所以这个事,赵钰儿接手了!
林念听推着大夫赶紧下了船,往马车方向去。
此时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吓得缩在一边不敢说话……以为是谁报了官,要来抓她们。
但丽娘知道,这些人不是官府的人。
而是宁王府的侍卫。
待林念听离开后,领头的侍卫和赵钰儿说:“赵小姐,我们奉命来淮河楼办事,以免打扰到你,我派人先送你回尚书府。”
赵钰儿蹙眉:“你们是京兆府的人?”
“我们是宁王府的人,奉命来淮河楼盘查。”
宁王府的人?
赵钰儿纳闷,如此,便不是来抓人的。
而听到是宁王府的人,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对视一眼,两人皆松了口气。
还好
!
不是来抓她们的!
赵钰儿问:“宁王府的人来淮河楼盘查?盘查什么?!”
领头侍卫的目光扫向面前这几个姑娘,质问道:“你们谁是丽娘?”
丽娘的心咯噔一下。
但表面上仍保持冷静。
她往前道:“我是。”
领头侍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说:“跟我们走一趟吧,有话问你。”
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需要找我问话?”丽娘轻笑一声。
“也不是只找你一个人问话,昨天你们到未央园的人,都要问话,走吧。”侍卫道。
丽娘眼眸紧了紧。
她知道是什么事!
方大人啊方大人,你真是坑惨我了。
丽娘故作镇定,跟着他们走了。
宁王府的侍卫很快封锁了整个淮河楼,把丽娘和昨天晚上淮河楼到未央园弹琴唱曲的人,全都带进了楼里问话。
赵钰儿没有离开。
她让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先去换衣服,然后等淮河楼的当家东姑回来,给个交代!
而侍卫刚把淮河楼封锁完,东姑就来了。
是个白面体胖、个子矮小的女人,看起来大概五十来岁的模样,眼神十分犀利,身边带着两个黑面强壮的男人。
知道自己楼里被封,东
姑直接冲到了那些侍卫面前。
“哟,各位官爷好大的威风啊!竟然一声不响,就把我淮河楼给围起来了,不知道,还以为我这里出了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呢,真够吓唬人的。”东姑说话时眉毛尖细上挑,看着就不是好惹的样子。
楼里,昨天去未央园的娘子们、师傅们和小厮丫鬟们全都在。
宁王府的侍卫们都知道淮河楼的当家东姑是个厉害的角。
背后有一只大手撑着!
但那只手是谁,没人知道。
领头的侍卫道:“你就是淮河楼的当家东姑吧?我们奉宁王的命令,要拿你楼里的人问话。”
东姑扭着胖而柔的身子,摇着手里的团扇往椅子上一坐。
一副主事人的架子。
她身边的丫鬟,立刻倒了杯茶送过来。
东姑端茶喝了一口,睨着那些盛气凌人的侍卫们,勾着薄薄的红唇道:“好一句拿我楼里的人问话!全京城谁不知道我们淮河楼的人最守规矩,天子脚下,最忌犯事,宁王府的人来找我淮河楼的人问话,还整出这么大的架势,可见我东姑这点薄面在你们宁王府的人面前,是一文不值啊!”
“王爷知道东姑你最守规矩,可你楼里的
人,未必。”
“呵!”东姑眼尾一挑,“那我倒要听听看,我楼里的人是怎么不守规矩的?若问了话,冤枉了咱们,到时候我可得上宁王府仔细讨个说法了。”
领头的侍卫皱了皱眉。
这东姑不是好惹的!
他也不再耽误时间,转而问起昨天去未央园的这些人:“你们昨天都去了未央园,园里发生的事,你们也都知道吧。”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大家都知道!
昨天盒子灯里飞出这么多带血的状纸,一妇人带着孩子当众向宁王请命告状,只要在未央园的人都知道……但当中具体发生了什么,淮河楼的这些人就不知道了。
见大家不说话,侍卫那鹰一样的眼神扫了众人一圈,继续问道:“昨天那个妇人和孩子,是你们当中,谁带进来的?”
呃!
丽娘的心狠狠的紧了一下。
果然!
自己没猜错!
宁王府的人来,就是为了这件事!
她表面上极力保持镇定,手心却出了汗,不由地攥了攥。
而其他的人则面面相觑,一头雾水。
“这事,怎么会跟我们有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