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吃饭的时候,方景序没胃口,躺在床上呜呼大睡。
玉君让厨房熬了点粥给如修送去,如修扎完针后胃口还不错,吃了一大半。
林从淮进去看他,关切道:“如修少爷,好点了吗?”
如修侧躺在床上。
他已经好了很多,但身体还是有些虚。
那张脸,比平时更白。
也显得更干净。
如修看着林从淮道:“从淮哥哥,我好多了,仙女姐姐给我扎了针。”
“老夫人医术好,你睡一觉,明天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今天不能跟你读书了。”
“读书什么时候都能读,你要是想读,我留在这念书给你听。”林从淮出去一趟,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本书,他坐在床尾位置,念书给如修听。
如修听得很认真。
渐渐入睡了……
明月高悬,夜深。
玉君睡不着,坐在房间里看她的怪谈小说。
窗子外推,月光洒入,落在她的书页上。
微风有些凉,她却指尖发热。
一旁的绿尾鸟安安静静的待在在笼子里,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。
河岸山鸾起伏,高树密林。
连透亮的月光都洒不进那片密不透风的黑林中。
此时一阵风吹来,绿尾鸟叫
了几声。
就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上,一只乌鸦挥着翅膀飞了过来,落在窗台上。
玉君看着书头也不抬:“饿了?”
乌鸦听得懂人话,竟啄了啄脑袋。
玉君抬眸,盯着乌鸦那双碧绿的眼睛看了会,然后用指甲在右手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,将手腕伸过去,搭在窗台上。
乌鸦立刻低头吸允她的伤口。
那细小的血管一张一合,血液不断输送进乌鸦的嘴里。
玉君另一只手捧着书在继续看。
乌鸦吸够后,低低叫了一声。
玉君依旧头也不抬,表情清冷道:“知道了,去吧。”
乌鸦扑闪着翅膀,飞走了。
玉君收回手腕,细小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,她用帕子擦拭着腕上的血,一边看着窗外风平浪静的河面,那深不见底的水面下,仿佛藏着致命的危险。
她眼神逐渐变得幽暗冰冷……
接着将那块染血的帕子扔了出去。
风一吹,在河面上飘了起来。
突然,一支利箭从河对岸的深林中射来,正好射穿那块手帕,速度很快,将其钉在船壁上。
商亭羡的护卫警觉性很高,利箭从林中射来一刹那,他们就已经听到了动静,纷纷从船上
的各个角落涌现出来,拔剑应对。
玉君却冷静的合上窗,继续看她的小说。
一时间,外面风声鹤唳,刀剑相撞。
无数的速影从窗户上闪烁,凌乱的脚步声也一阵阵在船板上响起。
“老夫人?”
云柳焦急的推开门跑了进来。
满脸担心。
却见老夫人在看书。
她赶紧取来披风给玉君披上,一边说:“老夫人,外面突然来了好多黑衣人,还有从水里钻出来的,奴婢护您到
玉君是被云柳拉起来的。
两人刚出房门,就有黑衣人从甲板上提着剑冲了过来。
云柳虽然害怕,但还是下意识将老夫人护在身后。
只是那剑还没刺过来,就被一道掌风推开,黑衣人的手腕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擒住,反手一扣,骨头尽断。
商亭羡再抬脚一踹,将其踹到甲板上。
青野将其一剑封喉。
血洒当场。
云柳看到,吓得脸都白了,可扭头一看老夫人,却神色淡淡,像是司空见惯。
玉君和商亭羡对视一眼,后者面色冷凛,道:“他们是冲方景序来的。”
“太子的人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方大人这会……怕是连站起来都难。”
“所以这些人一路蛰伏了很久,才等来今天这个机会。”商亭羡蹙眉,想到这会方景序因为贪吃叫花鸡躺在床上虚脱动不了,他就直摇头,“贪嘴的东西!”
青野提着染血的剑从甲板上进来,当看到云柳害怕的表情时,他赶紧将那把剑收到了身后,神色严峻道:“主子,玉君姑娘,外面来的人不多,够应付。”
商亭羡点头,交代他:“保护好景序。”
玉君跟着道:“如修和从淮,他们也在
青野说:“玉君姑娘放心,我家主子的暗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,有高强的保护能力,不会让如修少爷和从淮少爷有事。”
这话刚说完……
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如修有气无力的声音:“仙女姐姐。”
那声音夹杂着担心和害怕。
如修是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刀剑声吵醒的,他推开窗时,正好看到水里冒出来数名黑衣人,他虽然害怕,但想到玉君,他便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拖着虚弱的身体从船舱里出来,避开外面的黑衣人,来到了二楼。
玉君看到他连外衫都没穿,脸色白如宣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