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景序也不敢撒谎,问:“当时有两名女子,您说的是?”
王行知道:“穿着青衫的。”
青衫……
是玉君!
方景序如实道:“她叫玉君,是林老太爷的续弦。”
王行知想起林家立春宴那天,他经过甬道时看到的那道背影……当时林府的小厮就说,那是林老太爷的续弦。
原来昨天是她!
王行知若有所思,继而又问:“她今年多大?哪里人?”
“是哪里人小侄就不知道了,只知道她刚过完及笄礼。”
“才十五?”
“年纪……是小的点,所以林家上下,也都不拿她当老夫人看,小侄虽然与玉君姑娘不常来往,但听世子说,玉君姑娘医术了得,而且现在世子的病也由她在照料。”方景序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掩的,既然王行知问起,他也就大方的说了。
王行知点了点头,眉头紧锁,表情难测。
方景序不明道:“王老,你怎么突然问起玉君姑娘?”
莫不是认识?
王行知沉眸,说:“没什么,只是好奇随口一问。”
方景序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王行知。
但又不敢看得太明显。
多少有些收敛。
王行知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眼前,
立马冷着脸提醒他:“你也得注意一点,她毕竟是林老太爷的继室,你与她,不可走得太近,以免遭人口舌。”
方景序:“……是,小侄明白。”
送走王行知后,方景序松了口气。
衙门的小吏过来问:“大人,今天还去审人吗?”
方景序立刻摆出官威:“当然要审!走!”
他要去牢里审问张小石!
那家伙嘴巴严的很,被抓回衙门拷问了好几天,还是不肯说出赈.灾粮的事。
方景序也很头疼。
今天必须拿出自己在大理寺时的审问手段了!
……
仁京堂。
虽然林芷烟的事传得沸沸扬扬,但丝毫不影响仁京堂的运作。
只是这两天,林世尧心不在焉。
自妹妹出了事被送去京城,他回府看了病重的母亲后,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二楼的药房里。
已经一天一夜了。
玉君知道后,让厨娘做了点吃的,亲自端了上去。
药房的门没有上锁,她敲了两下,里面没有回应,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。
屋里开了窗子,微风灌进来有些凉。
林世尧负手站在窗户前,手里拿着一本书,装满心事的眼睛毫无焦距的遥望着远处,脸色极差。
玉君将
吃的放到桌上,走了过去。
林世尧知道是她。
玉君看着他,语气温和道:“听小童说,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,我让厨房做了点清淡的,你多少吃几口。”
林世尧表情微动,侧目看她,又转身看了眼桌上的食物。
道了句:“多谢。”
他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玉君见他人都憔悴了不少。
她没有强逼他吃东西,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。
过了许久,林世尧叹了声气,语气伤感地道:“我没想到,最近家里会发生这么多事,而我作为哥哥,作为做儿子,却什么也不能为她们做,玉君姑娘,我是不是太没用了!”
听得出来,他很自责。
玉君默了默,安慰他:“有些事,并非你我能左右的,二少爷,你无需自责……你也不不必过于忧虑,大小姐的事早晚都会过去,不说一年,三月半载后,大家兴许就忘了,至于大奶奶的病,也会好的。”
“我娘病得很严重,我昨天去看她的时候,她已经病得说不出话来了,我只是气自己,学这么多年的医,却治不了我娘。”
“大奶奶是心疾,非汤药能喂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……”林世尧又重重的叹了声
气,转身将手里的医书扔到了桌子上,自我怀疑道,“其实你上次说的对,行医在于行,可我只知道看这些没用的医书,就算我看遍全天下的医书又有什么用?到头来,也不过是个呆子,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治不了的医呆子。”
他声音在颤,身子也在颤。
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,此时都写在他脸上。
玉君只说:“这不怪你。”
林世尧摇头:“就是我没用!大哥去京城前,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,可你看我都做了什么,我什么都做不了!如果,如果祖父还在的话……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。”
玉君没有再说安慰他的话,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本陈旧且有些泛黄的书。
递给他。
林世尧痴了一下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你祖父的手札。”
“什……么?!”林世尧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,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本手札,小心的接了过来,“我记得祖父的手札,不是被沈姨娘烧了吗?”
玉君笑了笑,告诉他:“盒子里装的,确实是手札,但并非老太爷的手札。”
林世尧愣了愣,尔后点头:“我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