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乔大人啊乔大人,你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?”程耀堂喝多了,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,晃了晃身子道,“我要是你,有乔老太爷这么个爹,别说当礼部尚书,就是尚书令也不在话下。”
门口的宾客们听了这番话,齐齐望了过来。
虽说是酒话,但也太大胆了。
乔岐山脸色沉得可怕,强忍着不快,招手让那小厮扶他家老爷赶紧上马车滚蛋。
却不想这时……
马蹄声响,夜下来人。
待近,方景序一身官服骑马而来,身后是浩浩荡荡数几十衙役,快速将乔府门口围住。
方景序下马,风姿卓越,威风凛凛。
仿佛又见大理寺少卿之风采。
众人诧异,衙门的人怎么来了?
还出动了这么多衙役。
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?
那些本已经上了马车的宾客们纷纷下来看热闹。
只见方景序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,跨上门口石阶,径直走向程耀堂,他俊朗的面上笑容密布,眉眼里却有一丝阴翳,笑得人后背发麻。
方景序道:“程主簿真是好大的官威啊,小小一个青州怕是容不下你了。”
程耀堂听得这话,猛地一怔。
他虽然酒劲上头,但
脑子是清醒的。
心中暗道不好!
“这位是?”
“本官记得两年前,程主簿也曾在朗州县衙任过职,担任工房书吏,怎么如今去青州做了主簿,晋了官,都不认得本官身上这身官服了?”方景序一身气场将对方压得死死的。
“原来……原来是新上任的方大人,失敬失敬。”程耀堂忙作揖。
方景序冷哼:“本官可不敢受你的礼,万一哪天你晋升尚书令,岂不要给本官一个斩立决。”
这话吓得程耀堂浑身激灵,顿时酒意清醒不少:“方大人真会说笑。”
“你看本官像在跟你开玩笑吗?”
“原来方大人是冲我来的,不知我犯了什么罪,冲撞了大人的利益?”
“放肆!”方景序突然一声厉斥。
声如洪钟,震破天际。
吓得程耀堂面如死灰,身形摇摆。
他本就是武将出身,又任大理寺少卿数载,身上自带着一股凌人的气势,只肖一个眼神,便有浑浑杀气。
方景序大手一挥,下令将程耀堂抓起来。
衙役上前迅速将人控制住。
程耀堂脸色大变,挣道:“方大人,你凭什么抓我?我犯了什么罪?”
“凭你藐视朝廷命官,口出狂言,
换在京城,你早已人头落地,不过本官抓你,是抓你贪赃枉法,中饱私囊,欺压百姓,贪墨酷虐,这条条大罪,足以将你绳之以法。”方景序气场全开。
“方景序,你污蔑我。”
“本官没有证据绝不会乱抓人,等你酒醒了,本官再好好审你,带走!”
衙役压着程耀堂走。
程耀堂大喊:“放开我,我要见知州大人,方景序,打狗还得看主人,我是青州主簿,是张知州的人,我要见知州大人……”
方景序冷哼:“小小一个知州,就是翻了天也救不了你。”
人被拖走,声音凄烈。
方景序理了理官服,转身朝乔岐山作揖道:“乔大人见谅,今日乔老太爷大寿,本官衙门事忙,没能赶来贺寿,不过贺礼已备。”
他命衙役将礼送来。
乔岐山还未回过神,接过贺礼道:“方大人,方才这是?”
“哦,一件公案,想着老太爷大寿,所以特意等宴席散了才来抓人。实在没办法,要是再等一会,程耀堂那只老鬼回了青州就不好抓了。”
乔岐山点头,既是公案,便不好多问。
方景序这人,他在京城见过几回,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,为人正直,又有一
股烈性,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。
却不想数月前突然被贬了官。
调任到了朗州任县令。
再见面,这少年依旧威风凛凛。
不过,乔岐山倒也明白了一件事,他问:“家父大寿,并未通知程主簿,可是方大人故意布局,引了他来?”
方景序两袖一挥,威风收敛,又恢复了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痞相,笑道:“果然瞒不过乔大人,程耀堂涉及一桩贪污案,是他在朗州任职时犯下的,如今人在青州,我总不能上青州去抓人吧?人家张知州也不肯啊,所以,只能借乔老太爷的光,让我顺利抓到这只大鱼了。”
闻言,乔岐山点头。
便不再多问了。
商亭羡坐在马车里,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。
方景序也不再逗留,翻身上马,驾马来到商亭羡的马车旁,敲敲车壁。
修长的手指拨开车帘,露出商亭羡冷冷的脸。
他看着马背上的方景序衣冠楚楚,面容方正,那一身官服更是衬得他威风有度,不由道了句:“衣冠禽兽。”
方景序听了哈哈大笑,更显衣冠禽兽相了,他将身子凑过去轻声说:“亭羡,你这招引蛇出洞,绝了。”
说完竖了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