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的!”
忠勇侯在心里咆哮着。
敢置他的命令于不顾,放任叶清进了主院。
还让这个女人进了他屋子的下人,他一个也不能饶恕。
愤怒咆哮的忠勇侯,心里除了愤怒憋屈之外,还有深深的不解。
昨夜他明明是回来,要按照跟无忧商量好的计划,彻底毁了叶清这个恶毒的,叫他多看一眼都嫌弃的女人的。
但现在,这个恶毒的女人却大摇大摆进了主院,还大模大样出现在他床前。
而他却好像伤了头,上了肋骨,还伤了腿。
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!
更叫他觉得诡异的是,他的记忆似乎缺了一块。
就好像一个人喝大了,喝断片了一样。
忠勇侯一醒来,还来不及去寻找昨夜的记忆,就先面对了叶清的一番犀利的讥嘲。
等他发现事情似乎,跟他预想的不一样的时候。
这才暂时放下,站在他面前的叶清,努力思索起昨夜发生了什么。
他记得,他被无忧从屋子里送出来。
柔弱的好像菟丝花一样,只有依靠他才安心的无忧,用她那双盈盈秋水一般的美目,痴痴的凝望着他。
满怀不舍的抓着他的衣袖,却不得不松手,任凭他的衣角从她的手心滑落。
那一刻,他看到了她不舍的眼神,还有迅速湿了的双眸。
他的脚步一下子站住了,再也不愿意挪动一步。
只想上前一步,将他的无忧紧紧的抱在怀里,跟她说,他不走了,他要留下,他会一直陪着她。
但不行的,他必须离开。
因为他还要回去,做一件对他和无忧来说,关系到他们今后能不能,正大光明相伴相守的事。
哪怕他再心疼,也不得不忍痛告别他的无忧。
硬着心肠转过身,大踏步离开了。
一直走出巷子口,他都不敢回头。
不敢去看一眼,迟迟凝望着他,舍不得他离开,而泪流满面的无忧。
不得不离别的痛苦,也叫他对叶清这个抢了无忧的身份,占了无忧的位置的女人的愤怒和憎恨。
若是没有叶清,他无忧才是嫡女,他也就能不用费尽心机,才能把他的无忧娶回侯府了。
原本侯府的女主人,他的原配正妻的位置,是他的无忧的。
而他却不得不,把这些给了叶清这个恶毒,总是欺负无忧的女人。
他的无忧是那么的美好,那么的善良,那么的纯真,那么的与世无争,也只能屈居继室的位置。
痛苦和愤怒憎恨交织在一起,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焰,在他的胸口横冲直撞,叫他想要不顾一切弄死叶清,把他的无忧带回去。
“后来,我记得我回侯府以后,并没有去后花园假山那里,我去了你住的院子,是不是?”
忠勇侯在他的记忆里,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,就是找不到他前往叶清住的偏僻小院的记忆。
就连他觉得好像喝大了似的,喝断片以后,导致他的记忆缺失一块,似乎也恢复了记忆。
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,却怎么也找不出,可以怀疑的地方。
昨夜的记忆是清楚清晰,并且是连贯的,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。
只是忠勇侯怎么也无法相信,他会放弃去完成计划,而独自跑到后花园的假山上喝酒。
他不但喝酒了,还把自己给喝大了,喝兴奋了,竟然会站在假山上,想要对月长啸。
然后,脸色难看的忠勇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脸颊。
回忆里那个不小心,脚滑了一下的那个人,不是他,一定不是他!
“是你,一定是你对不对?!”
忠勇侯的质问,问的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但叶清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这是怀疑昨夜他从假山上摔下来,是她做的手脚呢。
虽然就是她做的,但她会说么?
问,就是当然不会了。
“你觉得我能让你大晚上的,不走正门偏要跟做贼一样,翻墙回来侯府里。”
“然后,抱着你最喜欢的酒,到后花园的假山上喝酒。”
“并且等你喝多了,再把你从假山上丢下来吗?”
“真的不是你?”
忠勇侯狐疑的望着,一脸无辜眼神不躲不闪的叶清,也开始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。
不然,这个女人怎么会敢,坦然的望着自己,还不见一点心虚。
要知道,这个女人可不是他。
他是能做到把一个跟他身材相似,胖瘦差不多的男人,从假山上丢下去的。
但他不相信,叶清能做到。
他曾经听无忧说过,叶清虽说恶毒的令人厌恶,却连杀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。
不然,这个恶毒的女人,很有可能会在欺负无忧的那么多年里,对无忧下了毒手。
忠勇侯很想相信自己的判断,但不知怎么的。
总有一个声音,在他的脑海里回响,提醒他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个人做不到。
若是她找了帮手,也不是不能做到的。
“你不是一个人吧?你有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