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才不小心碰掉的,忘记捡了,反正杯子也没水,待会儿喊人来收拾也无妨。”
为了把他的注意力从那个茶盏上挪开,易桢提醒道:“不是说有新婚礼要给我吗?是什么?”
他把古琴中的小木盒取出来,打开了,温言说:“来,手给我。”
那是一串五色绳编织在一起的相思子手链,样式很特别,易桢从来没见过类似的,戴在手上之后还挺好看的,倒是姬总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,评价道:“太素了。”
“兄长。”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易桢抬头看过去,见小杜弟弟和燕燕站在门口,他一身白衣没什么变化,谦谦君子一般,身上被水淋湿的痕迹已经全部没有了,神色也无比正常,就是燕燕一直在往他身后躲,见躲不过了,才不情不愿地出来喊了一句:“姬城主好。”
厉害啊小杜弟弟!圆谎能力太强了吧!难怪敢伸手摸嫂嫂的脸!
“嫂嫂。”杜常清相应也叫了一声易桢,说:“兄长托我转交给你的防身匕首,已经给你身边的阿沁收好了。”
易桢手上那串相思子倒是挺符合小杜弟弟的审美,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。
他很有些丧气地想,兄长对嫂嫂这么好啊。
他自知不该有这种情绪,知道这种心思不可闻、不可见,亦唯恐人闻、唯恐人见,但情之一字,便是不能自持,才称作为情。
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点自暴自弃了,想着要是他送易姑娘的东西,易姑娘也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戴在手上就好了。
姬金吾完全没察觉到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暗波汹涌,倒是在心里想,看来自己这个同胞弟弟确实恪守礼仪、值得信任,便是知慕少艾的时期,做的事也叫人挑不出毛病来。
好的,你们兄友弟恭开心就好。你们开心我也开心。
送走这对兄弟之后,易桢觉得自己简直精疲力尽。
她真的太佩服那些渣女姐妹了,脚踏n只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!太累了吧!有这个精力她都能考清华北大了!
“燕燕,我之前一直听说博白山的白鹢会很有名,你今天有没有空带我去看一看啊?”易桢笑着套路人家小姑娘。
“有的!我们是朋友,我有义务带夫人去玩的!”燕燕很激动:“但是我要先和哥哥说一声。”
易桢继续套路她:“那我们当面去和哥哥说一声吧,之前燕燕拒绝去看哥哥的好朋友,哥哥肯定有点伤心,现在我们燕燕给哥哥的朋友准备了礼物,很有礼貌地去看望他,哥哥肯定会高兴的,对不对?”
呜呜对不起!我套路不过姬总我只能来套路你了!我都快要被他温水炖青蛙给炖没了!他整天就是疯狂送礼刷好感值啊!这不就是她以前玩乙女游戏氪金大佬的操作吗!
从姬金吾这边调查无间蛊的信息简直就是刀尖跳舞玩自己的命;还是从想办法从李巘道长那边下手,燕燕那边显示的消息说是李巘道长帮忙找到的无间蛊蛊纹,那么李巘道长对这种蛊毒也会有比较深入的了解。
太难了,甜宠文女主那种躺赢的剧本为什么不是她的,她只能站起来和虐文女主的命运赛跑。
“李巘道长和燕燕的哥哥认识很久了吗?”易桢在出去的马车上继续套话。
“很久啦!李巘的宅子也是哥哥帮忙买的呢!”
不一会儿,她们就轻车熟路来到了传说中李巘道长的居所。
……特别荒凉的一个宅院。几百米内连个乱窜的野兔都没有,只有一个举着张破卦旗的长胡子老爷爷靠在路边的石头上打盹。
这种算命老爷爷在虐文里都是扫地僧的存在,要预言整篇文走向的那种。
易桢牵着燕燕经过他身边,悄悄走慢一点,看了他一眼,没看见他的脸,只看见他有一顶非常大、非常怪的帽子,把整张脸都挡住了。
然后长胡子老爷爷就把脸上的帽子拿下来了,直勾勾地看着易桢,欲言又止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。
要来了!虐文必备之算命先生!
易桢忍不住停下脚步,表情严肃地回望过去。
长胡子老爷爷说:“这位夫人,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易桢:“不当讲!”我才不走你的套路!
长胡子老爷爷:“可是你踩我胡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