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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蔽而愚(3 / 5)

已经快到突破易桢的理解上限了,她甚至什么也看不清楚,只听见耳边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刃相击,偶尔还有刀刃刺破肌体的沉闷声音。

易桢都做好待会儿被这个变态抛出去当挡箭牌的心理准备了。

可是张苍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某个瞬间,易桢觉得他偏低的体温变得很高,几乎要灼伤她。

“姬城主,素闻您有雅量,今日不如放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走吧。”大约是实在找不到突破口,张苍甚至开始笑眯眯地和姬金吾开玩笑。

姬金吾平素绝对是个爱笑的人,但是现在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。

易桢不知道姬金吾刚才去干了什么,他满手满身都是血,整个人看着可怕极了,嘴里的话倒是没失分寸:“我们夫妇之情,义均一体,实在不能割舍。张道长如此冒犯,我除了请您把命给留下来,着实想不到别的了。”

“那姬城主猜猜看,是你动手快,还是我动手快。”张苍笑眯眯的,手指在易桢的手腕上摸来摸去,左右在感受她的脉搏:“鹣鹣翼坠,比目半无,想必姬城主也不愿意看到。”

姬金吾不答他的话,冷笑着看过来:“我这儿可不是想来就能来,想走就能走的。”

倒像是深情刻骨,扭曲成悲痛之后的暴怒,愤怒到极点,只能笑出来了。

只可惜她还没死呢。

易桢:“……”

骗子!!大骗子!!!说好的帮他杀了张苍就保证人身安全呢!这是劳务欺诈!!!

利用完了就一起杀!

张苍见他有如此决然的杀意,却是完全不急,甚至还和易桢说起了话:“阿桢要和我死在一起了,这样好像也不错。”

妈的。谁要和你这个变态死在一起。

“我还想在死前,见一见阿桢情态缠/绵、娇姿媚态的模样呢。”张苍低声在她耳边说,很惋惜的样子。

就在这个刹那,在他话音刚落,易桢还来不及产生任何情绪的刹那,漫天悬在空中的修士忽然全部动了起来,一道铺天盖地的刀光自身后斩来。

刹那间易桢听见好几声刀刃刺入人体的声音,近在咫尺。

没伤在她身上,那自然是……

修士间的斗法,分秒之间形势就可以完全逆转。

嘈杂动乱之间她也不知道是被哪位修士一把抓住,从张苍怀里抢了去。那位不知名姓的修士大约是怕她在乱斗之中被伤到,一到手就将她扔了出去,远远抛离张苍的位置。

易桢身上还有定身咒,手脚完全动不了,被抛出去之后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,只有耳边风声呼呼而过,她像被猎人射中的雁一样往下坠去。

姬金吾不假思索伸手接住了她。

他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浓重,因为上古异兽血泪的特殊性,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干涸,血红色直接染到了刚入怀的美人身上。

她一直裸露着双足,现在又是冬季,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,肌肤都失了血色,惨白惨白,可怜得要命。

不止是双足,她身上的温度也流失得厉害,姬金吾接过一边递来的裘衣,将她裹进去。裘衣不够长,遮不到她的足部,他不假思索地想用自己的衣袖去裹,裹完进了屋,再放在自己怀里暖一暖。冷了那么久,不能直接用暖炉捂。

姬金吾手都摸到她脚腕上去了,忽然一眼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印在了她脚腕上,鲜红色非常眨眼,他愣了一愣,被吓到了一眼,蓦然收回了手。

一旁的婢女拿来了足履,很有眼力见,眼疾手快给她套上了。

易桢落在姬金吾怀里的瞬间,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,她眼角勉强能看见半空中缠斗的数人,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,就兜头盖脸地被裘衣裹住了。

她原先以为自己不冷,但是如今厚衣服披在身上了,才知道什么是真的不冷。

“别怕。”姬金吾简单地安抚了她一句,瞥了一眼半空中的斗法,并没有再下达任何命令,抱着她进楼里去了。

他们俩都脏兮兮的,一身的血污。婢女匆忙地在浴室里忙来忙去,姬金吾把人放在榻上,伸手想试着解开张苍加在她身上的定身咒。

解不开。

姬金吾虽然早知道自己修为不如对方,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烦闷。

门半掩着,丫鬟们在门前来来去去,跑动着准备沐浴用的东西,因为易桢刚刚被冻了许久,不能直接进热水,现在丫鬟们在按医嘱往水里加药材。

“郎君要与夫人一同沐浴吗?”婢女垂首,恭敬地问。

姬金吾还没答,忽然听见榻上沉绵枕席的红衣美人说:“不要。”

很笃定。

她的声音其实没什么情绪,非常平静。

姬金吾也没打算故意拆她的台,顺着说:“夫人吓着了,你们手脚轻些,退下吧,我有话和夫人说。”

婢女答应了,退下去,顺手把门掩上了。

这下屋子里陷入了难言的沉默。

姬金吾很明白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,该说哪些好听的话哄姑娘。他在年少时熟知了太多和姑娘相处的技巧,更何况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。

刚才这么说,不是骗你,是为了转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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