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那岂不是今年队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。”
“哦,对了,还白贴那么多的种子进去,最后,一点都落下。”宝琳说到这的时候,还觉得挺可惜的,当然,也就这样了。
对队里的粮食,她从来没抱过太大的期望。
村里明年要是种地的话,粮种当然不是问题,上面会往下分配的,不可能真就干看着他们没粮种撂那儿。
“嗯,听说隔壁的陈家庄、下河村好歹能剩一半儿,就咱们村,一点没剩,全都要拉走。”说到这,苏红英还是一脸的不服气。
“也还好啦,至少咱们自家在外面种的那五分地的粮食归了自己,也没差多少,肯定要比别的村的人多上一些粮食的。”宝琳看着气呼呼的老妈,安慰道。
希望从这方面想,能安慰安慰她那不平衡的心。
“这怎么能算在一起,不一样的,咱家外边的地是自家出种子,费尽心力浇水挖地除草种的,所有的一切,都是我们自己努力干活得来的,在这点上,谁都没得说。”
“那些地也是村里种不完,没有那么多种子,闲置出来的,真算起来,咱们可没有占公家一丝一毫的便宜,可到最后,却是借着这点把本该属于我们的粮食给多占了去,这就没理了。”对于这里面的事情,苏红英是门清的,队里留的粮种,大部分是水稻种子,旱地的种子,到底少了些。
这不下雨,水稻种子迟迟种不下去,现在还搁在仓库里呢,村里的其他种子,是都下了地的,都好好的种了。
“你不要以为别的大队没跟咱们一样分地种,那地里面的粮食就很多似的,我告诉你,跟咱们村的差不多,那地就是荒了,也没给本村村民种,也不知道那几个干部怎么想的。”
“我觉得那是他们的干部傻,领头那几个都是傻的,这能怪得了谁,还不都是他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,自个选的。”
想到这,苏红英倒是对村里大队长和支书的意见少了一些,虽然这两个老头子在某些方面,私心有点重,可这是人之常情,大事上拎的清比什么都重要。
很显然,村里那两个干部就是大事上拎的清的,以前循规蹈矩的时候显示不出他们两个的能耐来,现在倒是显出来了,光是这点,他们就比别人强。
想到这,苏红英已经决定,下次还投这两个小老头了,有些东西是要对比才能显出来的。
上河村里的花生黄豆玉米红薯种子是全都下了的,都好好的种上了,就只除了水稻种子,现在还好好放在大队仓库,这东西,没人动。
越是灾年,这种子越是重要,越是要好好保存,吃什么都不能把种子给吃了,这东西是未来,是希望,绝对不能吃。
也许这次秤粮食的时候,会把种子顺带给留出来,当然,能不能留?留多少?这就要看村里那两个老干部的本事了。
“嗯,你说的对,这地荒着也是荒着,怎么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呢!”对于一些人的保守,宝琳也是无语了,不过,还好,上河村的大队长和支书不是这样的人。
事实上,在上河村私自分了地后,过了没几天,隔壁村是传过去了的,只不过,那时候,那些干部都在等着看笑话,等着看徐爱国跟王柏林的笑话。
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是违反规定,违反纪律的,这些人把公有的土地分给私人种,肯定会被一撸到底,到时候,他们也能好好看看热闹。
没想到,上面竟然没人管这事,有那些好事的,还特意就这事,找到自己派系的上级打报告,不过,最后也是不了了之。
当时,有那么一些村的领导觉得自己悟了,于是,村里的地被分了,不过耽误了那么一个多月的时候,最后,收成不咋地罢了。
谁能想到,今年这老天爷真就这么绝,大半年,一滴雨都没看见,这可不是一般的罕见,很多老人,一辈子都没见过这阵仗,心荒的不行。
现在每家每户收获了不少粮食的上河村村民,在别村眼里,那就是一块香饽饽,上河村的日子在他们眼里,那叫一个好过,这事的一个直接反映就是,上河村的小伙子在媒人眼里,那印象分上涨了不少,排位也是蹭蹭涨,有那小姑娘到年纪,要介绍对象了,直接就先扒拉一下上河村有没有合适的小伙,没错,就是如此抢手。
接连的灾年,使得粮食越发珍贵,而有粮食的上河村人,那叫一个吃香。
就这几天,村里不知道多少外嫁女或者是亲戚朋友上门来借粮食,要是有那硬气一些的,就都打发了,脾性软一些的,还真被人借走了粮食。
这一传十十传百的,那些亲戚朋友就跟闻到血的鲨鱼似的,直接一涌而上,恨不得直接趴在人身上,说什么也要饱饮一番鲜血才肯走。
要不是有人制止,有那么些拎不清的人还真会把自家的救命粮给全部“借”出去,因为这个,村里凭添了不少风波,也就是王建党他们一家三口这些天一直在忙,住的也偏,闹不到他们那去,也就对这些事情不怎么清楚,只是听人说过。
不过,他家收获了不少粮食,这点是村里人都知道的,难保不会有人扯着关系,把主意打到他家去。
这边,宝琳看着拿着锄头就要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