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姑娘,保住身体。
想一想那个场面便觉得心如刀割,可惜她身体实在太好,根本没睡多久,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些意识。
不知是谁守在身边,拿了帕子给她擦汗,动作轻柔温和,似乎还有轮椅转动的声音,又似乎没有,朝曦猛地睁开眼,没顾着身上,先四处打量了一眼。
她躺在一个熟悉的屋里,窗户的朝向,墙角摆放的家具,床头柜上的水杯,整整齐齐的书架,都跟她在村里的房间一模一样。
细细一闻,一股子她喜欢的药香味,居然真的是她在村里的家。
她是怎么回来的?沈斐真的不管不顾,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?
朝曦想坐起来,牵扯到身上的伤口,疼的倒抽一口凉气,屋外正在修剪花枝的沈斐听到动静,撑起身子站起来瞧了瞧,“你醒了。”
他倚在窗台上,手里还拿着剪刀,白皙的指尖稍稍染了些青色,因为用了些力扶住窗户,手背上青筋微微凸现,更显鲜活。
朝曦眨眨眼,有些不敢置信,“你没走?”
沈斐淡然一笑,“我一个人怎么走?”
一个人?
什么情况?
朝曦有些摸不准,“你的那些家眷呢?”
“哪来的家眷?”许是撑不住,沈斐挪了挪,坐到轮椅上,那轮椅矮,人当即消失不见,只有声音隔着一堵墙传来,“说什么胡话呢?”
朝曦瞧不见他便心慌,连忙掀开被子下床,蹬蹬几步走到窗台旁,伸出脑袋看了看,恰好看到沈斐进屋的背影。
“咱们在城里时你点燃了房子,引来了你的家眷。”朝曦有些糊涂,“你怎么不记得了?”
这么大的事都能忘?
“我什么时候点过房子?”沈斐在她身后说话,“咱们一直在村里从来没出去过。”
朝曦不信,“怎么可能,那我这身伤是怎么来的?”
“你摔了一跤。”
我摔了一跤能把自己摔成这样?
朝曦张嘴就想反驳,突然止住,沈斐为什么要这么说?
这么明显的谎言,一下就被拆穿,她亲自背着这人跑去城里,一路护着他,受了那么多伤,银针都用完了,还能分不清现实和噩梦?
沈斐明明知道,为什么还要撒这个谎?
他撒谎的目的是什么?
朝曦想了半天,一直没想明白,不过沈斐假装没那回事,她便也当没那回事,安安心心养伤过日子。
时间似乎真的回到了从前,刚施针成功时,没有遇到偷袭,沈斐还跟她那般好,她看诊,这人在后院里浇花除草,偶尔走出来喊她吃饭。
他还是站不稳,饭后朝曦有空便陪他练习练习,顺便给他活动一下筋骨,让他恢复的更快,夜深人静时撸沈斐。
将他从头到尾摸个遍,那手每次都被她捏的发红才放开。
沈斐还是老样子,只要不打扰他看书,不摸他的关键部位,其它随她由她任她。
纵容的有点像宠。
他的家眷也再没出现过,就像真的没出过城,没见过面似的,日子一片祥和。
朝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沈斐之所以骗她,是想就这么留下来。
假装没有刺杀,他的家眷也没有出现,就他们两个,生活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山村里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真好啊。
这么过去第四天,朝曦发现了一个问题,很严重很严重,严重到她不得不丢下医馆,亲自熬药,然后端到沈斐面前。
“给你两个选择。”朝曦手里还有一瓶药膏,也搁在桌子上,与药碗并排,“要么喝药,要么抹药。”
沈斐坐在床上,岁月静好一般,手里拿了一本书看,闻言表情微愣,“我好好的,为什么要喝药?”
还撒谎,“你都四天没上过茅房了当我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