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文月真的累了,绝非赌气的那种累。
她冒着得罪顾青鸢的风险跟国公爷说那样的事,为的就是希望整个国公府好,可她的好心却被她最喜欢的人怀疑。
说什么害怕自己受骗,那模样分明就是怀疑自己污蔑他唯一的儿子。
离开顾青鸢那里时,她还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,可这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,她就后悔了。
早知道会被人怀疑,她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多事,若是不多事的话,现在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。
国公爷也知道自己的话伤到了季文月,可这个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好,尤其是对上对方那双瞬间黯淡的眼神,他便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“那……那你好好休息。”国公爷转过身,暗暗叹了口气,随后离开了季文月的院子。
国公爷走后不久,季文月的院子里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春桃和陈氏。
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,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,随后便准备回房。
虽然李时臣的事让她怀疑了很多事,可这不代表她能和这么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话,尤其是陈氏,当初陈氏欺负她的记忆还历历在目,她可没那么大度和陈氏和解。
这么想着,季文月便准备回去。
然而,她还没有进门,春桃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:“文夫人,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们,但为了世子,还请您留步!”
“为了世子?”季文月扭头看向春桃,冷笑:“世子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文夫人,非要让奴婢把话说明白吗?”春桃看向季文月,眼中诚意满满,就算是顾青鸢看到这样的神情都会怀疑自己的判断,更何况是毫无经验可言的季文月。
她想到了春桃和她说的话,内心动摇了。
这个时候,陈氏开口了:“臣哥儿是不足月的孩子,小时候没少吃苦,若是你不相信的话,我可以带你去见接生臣哥儿的稳婆,若是你还有疑问,见到她后,我想你就会明白了。”
季文月皱起眉,她一脸错愕的额看着陈氏,如今陈氏的模样和之前警告她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。
“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季文月皱眉:“实话告诉你们,你们跟我说的那些,我一个字都不会信。”
“真的不会信吗?”春桃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:“文夫人,不要再自欺欺人了,你帮世子,不就是因为你相信我了我的话吗?如果不是相信了我的话,你又何必如此?”
季文月深吸了一口气,看向春桃,目光灼灼:“对,你说的对,我一开始确实是信了,所以呢?就因为我一开始相信,所以我现在就要相信你对吗?”
要说不信,那是不可能的。
可顾青鸢的话还在季文月耳边回荡,当年的事,真的谁也说不准。
“你……”春桃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我都把老夫人喊来了,有什么事,你们当面说吧,相信老夫人会给你一个答案的。”
春桃说着,转身朝着陈氏行了一礼,随后用眼神示意陈氏让她好好说,然后迈步走了出去。
等春桃走出院子后,陈氏看向季文月,正色道:“文月,我知道我当年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。”季文月看着春桃,嘴角勾起了一抹笑: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,当年的事你也不要提了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我不想回忆。”
回忆过去,就是一遍遍把伤口撕开,季文月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高尚,她做不到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任何人。
“那好,你不愿意回忆,那我们就回忆,臣哥儿……臣哥儿确实是你的孩子。”天知道陈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有点多痛苦。
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,现在居然要说成是别人的!
她心里恼火,却又不得不忍耐。
“你觉得我会信你吗?”季文月反问。
“那你觉得我骗你是为了什么?”陈氏皱眉,她不认为季文月能看穿自己的谎言,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了,她相信,季文月绝对不会看出来的。
事实上,季文月也确实是没有看出来,她只是单纯的不相信陈氏的话罢了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季文月皱眉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,但我清楚的是,你这么做绝对图谋不轨,但你究竟图谋了什么那就不是我能清楚的了。”
陈氏叹了口气,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:“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,我也不瞒着你,老爷动手打臣哥儿的样子你也看到了,虽然臣哥儿是老爷的孩子,但他对臣哥儿不曾有半点父子之情。”
“老夫人说笑了。”季文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,什么不曾有半点父子之情,那不过都是陈氏的托词罢了!
若是真没有半点父子之情,又怎么会跑来自己这里问出那些话呢?
“我没有说笑,若是你晚来一下,臣哥儿的命可就没了,你也知道,老爷最厌恶赌,而臣哥儿犯了老爷的忌讳,就算是被打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,只是老爷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认定了臣哥儿再赌,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。”
陈氏并不知道李时臣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