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寒点了点头,按照顾青鸢说的,
一开始,她还以为自家主子让接的人和娇蕊一样,是个美人。
可真的见到人后,她就傻了。
美人确实是美人,但却是上了岁数的风韵犹存的美人。
虽说她的手上已经生出了老茧,但气质和模样却和这刑部街格格不入。
这个年长的美人是刑部街有名的绣娘,岁寒没有请她过府的由头,便随口胡诌了一个,她说自家夫人要做衣服,所以特地请那个女人过府做绣活,并且开出了一笔极其可观的价格。
那妇人听罢,当即点头应下,收拾东,和岁寒去往国公府。
因着事先岁寒并未表明他们这里是国公府,所以,当那妇人看到国公府几个大字后,直接顿住了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岁寒看向妇人,颇为奇怪的问。
“你……你们是国公府的?”绣娘顿了顿,随后摇头:“国公府的话,我还是不去了吧,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,若是得罪了国公府,我的日子不好过的。”
没有人愿意得罪当官的,尤其是她们这种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,倘若得罪了国公府,那他们的手艺就算是彻底废了。
岁寒闻言,忍不住笑道:“大娘,这国公府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,哪能那么容易就得罪了呢?”
绣娘摇了摇头:“姑娘,贵人的脾气都不好,若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和他们意,最后都会有问题。”
“什么啊。”岁寒说着,伸手拉住了绣娘的手,宽慰道:“放心吧,我家夫人最是宽厚仁慈,再说了,她要求也不多,都是简单的样式,本来想着请家里的大师父做,但夫人说了,绣楼的生意忙,她要的东西简单,交给绣楼的大师父做耽误时间,这才请您来的。”
“绣楼的大师父?”绣娘愣住了,这国公府什么时候有了一家绣楼啊。
岁寒点了点头:“对啊,就是城东那家,您应该知道的。”
绣娘一听这话,忙不迭的点头:“我知道的,不过那铺子不是顾家的产业吗?”
“是顾家的啊!夫人娘家的陪嫁,快点吧,不然夫人该着急了。”岁寒说着,拉着绣娘进了府。
这一次,那个绣娘倒是没有反抗。
岁寒担心绣娘心里有压力,便在她耳边说起了顾青鸢的好话。
就这样,她们一边说,一边进到了顾青鸢住的院子。
到了院子后,岁寒便吩咐丫鬟带绣娘去休息,她自己则去见了顾青鸢。
彼时,顾青鸢正在看账。
岁寒走上前,正色道:“夫人,人已经带来了。”
顾青鸢点了点头,放下手中的东西,随后从桌上拿起了一张图样,递给了岁寒:“你把这个拿过去,交给那个绣娘,让她在府里做这身衣裳。”
岁寒拿起图纸看了一眼,随后皱起了眉:“夫人,这衣服是男人的,您该不会是要给世子做衣服吧!”
说完这句话后,岁寒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,若是夫人回心转意,想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了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
顾青鸢没好气的看向岁寒:“看看清楚,这上面的样这么老气,怎么可能是给李时臣的,而且你觉得我会闲的没事给李时臣做衣服吗?”
“那这是给的?”岁寒说到这里,突然想到了裴清辞,这个丞相大人,似乎和自家夫人走的很近啊!
若是夫人喜欢被人,那喜欢便喜欢了,没什么大碍。
可裴清辞不行,这个人城府极深,若是二人正的貌合神离,那夫人可是会遭殃的!
这么想着,岁寒提醒道:“夫人,您心里没有李时臣是好事,但您也不要随便动心,那个裴大人虽然长得不错,可整天笑嘻嘻的,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看着怪瘆人的。”
说到这里,岁寒的身体还十分配合的打了一个寒战。
顾青鸢看在眼里,无奈笑道:“这衣服是给国公爷做的,和你说的那两个人的偶没有关系。”
“啊?”岁寒有些意外:“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衣服?”
“其实不是为了做衣服,是以为做衣服的人。”顾青鸢站起身,走到岁寒给跟前,低声道:“你知道做衣服的人是谁吗?”
岁寒摇头,她若是知道,她就会不会一头雾水了。
“季文月,说她的名字你可能不知道,但三十年前,在这国公府里,大家都要喊她一声文夫人。”
岁寒一听这话,张大了嘴巴:“难道说……难道说她就是国公爷的老情人!”
顾青鸢点了点头,十分赞许的说道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文夫人对国公爷而言,应该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。
他们二人幼年相识,少年相伴,本想着喜结连理,共度余生,怎奈何情深缘浅,造化弄人。
文夫人是家仆之女,纵然她温柔善良,可守本分,依然没有资格嫁给国公爷。
为了和文夫人在一起,国公爷甚至闹起了绝食。
老国公爷并没有被国公爷的真心打动,恼羞成怒的他甚至还让人打国公爷的板子,不认错,不给停。
国公爷倒也是硬骨头,就是死咬着不道歉,哪怕身后被打的鲜血淋漓,依然没有要认错的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