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封含秋泄气般将长剑丢在地上,撂下狠话:“顾青鸢,本公主记住你了!”
今日受了如此大的屈辱,还是当着封晴的面!她又岂会善罢甘休,总有一天要让顾青鸢这个贱人付出代价!
封含秋一走,杨姝韵捡起地上的长剑忙跟上。
封晴见人都走了也没了意思,瞥了顾青鸢一眼便也离开。
凝冬上前查看顾青鸢有没有被伤到,刚刚她被死死按住根本没办法上前。
“好了,别哭了,没有大碍。”顾青鸢脖颈被划出了个细小的伤口,紧了紧身上的斗篷,有点冷。
两人回到厢房中,凝冬帮她抹上药:“小姐您未免太胆大了,万一那公主真发起疯来伤到您可怎么是好。”
说到此凝冬眼睛又泛起了红色。
顾青鸢轻笑打趣她:“莫不是跟月桃待得时间久了,也叫她传染的爱哭了。”
“你放心好了,她不敢的。”
封含秋仗着元景帝狂妄嚣张是没错,可她到底是生在皇家。
打出生那天起她的言行举止就代表着皇家,元景帝对于她的宠爱跟封晴还不太一样,所以她不敢赌,也不能赌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,更何况也不是非封含秋不可,而将军府就不一样了,顾家是开国功臣,五大世家当年缺一不可,为这大好河山立下汗马功劳。
元景帝就算是再昏庸,也不会去为了一个公主与功臣为敌,更何况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府……
顾青鸢一直待在厢房中没有出去,至于顾凉月竟也格外的安生。
眼看着天逐渐黑了下来,顾青鸢将凝冬打发去睡觉,之后便带着个小罐子出了门。
去的并不是白日里那座正殿,而是山后那个,里头供奉的是十殿阎王,还有地藏王。
一路走走停停,四周遍地树木,生长的枝繁叶茂,顾青鸢双腿发软总算是墨迹到了山顶。
迎面僧人合掌而来。
已经没有了白日的热闹,只能听到里头传来的诵经声。
“施主若是想拜佛上香可以等明日去往正殿。”
顾青鸢将手中的小罐子拿出:“您误会了,我是为这罐子中的人而来。”
僧人将罐子接过看了看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“施主交于我吧。我佛慈悲,会将人送去极乐之处的。”
顾青鸢闻言只是淡淡一笑,有几人能真正到达那所谓的极乐之处,不过都是给这些个家人心中安慰罢了。
弄好这一切,又在山上坐了会恢复点体力,眼看着天色不早了,这才下山。
翌日,一道呼喊声响起。
凝冬想去阻止已是来不及。
惊叫声将昨夜歇在寺庙厢房的众多小姐们都吸引出来,其中还有封晴跟昨天与顾青鸢起冲突的封含秋一行人。
“大早上的叫唤什么?”封含秋因着昨天的事越想越憋屈,硬是到天刚蒙蒙亮才睡着。
顾凉月小声啜泣着,捂着嘴硬是一句话都不肯说,看的周围人那个着急。
“不是,你哑巴啊?有事说事,哭有什么用!”封晴心直口快,再加之她向来看不惯顾凉月这幅扭扭捏捏的做派。
同样是姓顾差距怎么就这么大。
蒋氏见状站了出来:“月儿你也不必为她瞒着了,昨儿个咱们为了找她一晚上没睡,当真是吃力不讨好。”
“回公主,昨天我们与大小姐一并前来九万寺上香,月儿昨晚想找她姐姐说说话……”
“姨娘不要说了。”顾凉月轻拉住蒋氏的胳膊。
“月儿你就是太心软了,你处处帮她隐瞒,那她当亲姐姐,可她又是怎么对你的?”
封晴倚着墙换个姿势继续看这两人唱双簧,可真墨迹。
“月儿昨晚在外头等了许久,都染上了风寒,也不见人开门。”
“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也一直拦住不让进去,我们担心大小姐出事便强行进了门,却发现房中没有人。”
“还在屋中发现了一封信与男子的外套。”
此话一出,人们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好好听听这八卦。
“我们几日寻了她一晚上也不见人影!原是私会男人去了!”蒋氏激动的神情与眉眼中的恨铁不成钢,让众人又信了几分。
“你撒谎!”凝冬从远处跑来,眼底泛着青色,想来是一晚上没合眼。
“蒋姨娘,你当众冤枉我们小姐,你安的什么心?!”
“撒谎?你是顾青鸢的丫鬟当然是向着你主子说话。”封含秋几乎是藏不住眼底的笑意。
看吧这就是跟她作对的下场,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够顾青鸢这个贱人喝一壶的了。
“你们既说顾青鸢私会男子,可有证据?”封晴想不明白,顾青鸢怎的老遇上这种烂事,这蒋氏看着可不是省油的灯。
“当然!”
蒋氏说着便命人去顾青鸢厢房中取,凝冬被封含秋的人钳制着根本没得法子阻止。
蒋氏身边的丫鬟将一件外袍还有一封信一并扔在地上,杨姝韵很是有眼色的将信捡起,并大声念了出来。
“愿与之共赏月光,不知明日何时何地,但愿不弃,赐予一会之期。”
杨姝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