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鸢咬咬牙,身后的脚步声越发的近,便不再犹豫攀到他的背上,轻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就这样裴清辞背着顾青鸢东躲西藏,体力也逐渐耗尽。
夜幕降临,郊外山林的小路上空无一人,天空中弯月高高挂起,乌鸦穿过繁乱树影,落在枯干的枝头。
夜风微寒,顾青鸢用衣袖将他额间渗出的汗滴拭去:“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。”
倘若不是带着她这个累赘裴清辞估计早就脱身了。
裴清辞并未回话,只是一言不发的背着她继续往前走,进了村,最终在一家农户门前停下。
裴清辞敲了敲门并未直接闯入,不多时在里头出来个白胡子驼背老头,看起来年纪不小了。
老头儿打量了他们几眼,神色防备的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裴清辞瞧了眼身后的顾青鸢说道:“老伯,我们跟家人走散了,我妹妹脚受了伤,可否能在这儿歇歇脚?”
老伯本想拒绝,可又看了眼狼狈的两人犹豫片刻还是让开身子:“进来吧。”
“谢过老伯。”
进了屋后,裴清辞就将顾青鸢放置在凳子上,掀起裙子查看她脚的伤势。
顾青鸢有些不习惯,裴清辞见状在她脚上轻拍下,沉声道:“别乱动。”
“哦。”既然挣扎不开索性就任由他查看。
顾青鸢脚腕肿的老高,脚踝上有个很小的牙印想必是被刚刚的蛇给咬到了,伤口处隐约泛着黑色,这蛇有毒。
裴清辞眼神暗了下来,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能贸然出去。
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老伯似是看出他的作难:“这位姑娘脚上的伤我瞧着是被蛇给咬了吧。”
裴清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。
老伯进了里屋,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个罐子,还有一些绿色的植物,随后便将植物扔进罐子中捣碎放在他们跟前。
“这是我们这儿的一种土方子,可以用来抑制蛇毒,姑娘这脚腕还是早些抹上为好。”
“治标不治本,你们明日还是需要尽快找个郎中看看。”
裴清辞接过,沉默片刻才抹在顾青鸢的脚上,绷着脸道了声谢谢。
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这药究竟管不管用,也不知晓里头是否添了旁的东西,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他们别无选择。
老伯帮他们腾了间屋子,由于房间有限两人只能被迫在一间房中。
顾青鸢倚靠在床头,看着裴清辞帮她掖好被角,手指略显不自然的蜷起。
“睡吧。”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。
……
而猎场这边,谢氏急的几乎要哭出来,眼睁睁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却不见人回来。
打猎的人们陆陆续续的都已经回来,却迟迟不见裴清辞与顾青鸢的身影,眼看着天色逐渐沉下来,谢氏彻底坐不住了。
“姨母您先别担心,顾姐姐身边有裴小侯爷呢不会有事的。”池以南上前安慰着急的谢氏,心中也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将自己身边的心腹唤来:“你也跟随皇上的人一并去找找,一旦有什么情况抓紧回来汇报。”
“是!”
“姨母别担心了,皇上也已经派人去寻了。”
傅怀安等人是回来最晚的,望向匆匆提剑进入树林的侍卫,又看向抹着眼泪被池以南安抚的谢氏,眼中划过不解。
拦着身边路过的公子问道:“出何事了?”
那公子略带幸灾乐祸:“哦,听说是顾大小姐跟裴小侯爷迟迟未归,失去了联系。”
傅怀安眉头紧锁,目光沉沉地望着远方,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,重新将搁下的弓箭拿起就要往林中走去。
“世子。”柔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令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。
“月儿,怎么了?”
顾凉月眼圈泛着红色,长长地睫毛颤了颤:“没什么,就是许久未见世子了。”
傅怀安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未松开,眼神落在顾凉月的身上,她并未穿骑装,而是一身白色衣裙,将她衬得更加无害柔怜,尤其是那纤细的脖颈。
“别哭,这几日我有些忙……”傅怀安轻叹口气,扬起笑容拭去她滚落的泪珠。
傅怀安最看不得的就是顾凉月的眼泪,会激起他心底的恻隐之心。
顾凉月听着系统提示的傅怀安回升的消息,窃喜不已,便再接再厉忽然扑进他怀中。
“世子,我好怕好担心姐姐,都这么晚了还未有姐姐的消息。”
顾凉月哽咽着,眼泪将他胸前的衣襟沾湿,像是真的十分担心顾青鸢一般。
傅怀安下意识的想将她推开,他们所处的位置不算隐蔽,还有几人朝他投来戏谑的眼神,但顾凉月的下一句话彻底戳在了他心窝子上。
“虽说姐姐身边有裴小侯爷在,可毕竟是个男子……这孤男寡女的……”
傅怀安抬起的手又落下,眼神闪烁间含了毫不掩饰的杀意。
顾凉月退出他的怀抱,眼中含着泪抬眸望向他:“世子,你能陪陪我吗?月儿真的好怕。”说着又要落下泪来。
“好。”话落揽着顾凉月的肩头进了帐篷。
却不想这一幕全都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