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放开我,我要回家了!”顾青鸢整个人都动弹不得,难受极了。
裴清辞眼尾泛红,手指不由自主摩挲着少女的手腕,顾青鸢不知何时被划破的手指散发出阵阵血腥味,吸引着他。
顾青鸢只感觉对方的唇渐渐逼近右耳,从嘴中溢出的气息扑在耳廓,霎时羞赧蔓延开来,染红了她的脸颊与耳朵。
裴清辞手指顺着她的手腕一路划过,带起一阵颤栗。
此时的顾青鸢也察觉出他的-不对劲,身上的人好像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般。
不等她反应,裴清辞微凉的手指已经来到她的脸颊处,微微一顿,下一刻毫不犹豫扭过她的脸颊,启唇朝她脖颈咬去。
顾青鸢只觉脖子处传来刺痛,痛的她忍不住眉头紧皱,也更是疯狂的挣扎起来,腿脚不停地对着裴清辞蹬踹,顾青鸢越是挣扎,裴清辞便压制的越紧,嘴上的力道也愈发大起来。
他的牙齿刺破顾青鸢细嫩的皮肤,贪婪的吸食着新鲜的血液,身体深处传来的刺痛也渐渐褪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顾青鸢逐渐力气耗尽安静下来,可身体依然紧绷着。
脖颈处的温热消失,裴清辞理智回笼,鬼使神差般在她伤口落在一吻,轻叹口气:“对不起。”
顾青鸢眼中的泪滴终于顺眼尾滑落,猛地推开裴清辞,捡起地上的长剑指向他,手却不停地颤抖着。
裴清辞仰躺在床上,自嘲般笑了两声:“杀了我吧。”这般似人非人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。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顾青鸢长剑直指他的心脏处,只一剑便可以将他送入地狱。
“随你。”他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残破木偶,眸子被眼帘遮住,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。
顾青鸢深吸口气,闭了闭眼,前世的种种涌上心头,她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,上一世替她收尸之人就是裴清辞根本更何况她确实欠他的。
再次睁眼时,凤眸中仿佛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雾气,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,一把将长剑丢在地上,朝裴清辞走去。
伸手道:“起来。”
裴清辞望向她,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。
“最后一遍,起来。”
裴清辞犹豫片刻,刚伸出手便被顾青鸢紧握住,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双手交握的瞬间,裴清辞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绷断了,无意识的咬紧了牙,带着涩意,却都不如她紧握的手滚烫,等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松开了手。
顾青鸢在他杂乱不堪的房间寻觅着,裴清辞一直紧随着她的身影,目光显得遥远而迷茫,似是浓雾深锁的潭水,深不可测。
将找到的外衣披在裴清辞的身上道:“能动吗?去外头坐坐?”
“嗯。”裴清辞应了声。
顾青鸢也不管他,自顾自地往外走去,脖子处传来的细微疼痛令她有些不适,抬手摸了摸伤口。
……
夜色昏暗,圆月高高悬挂在树梢。
“你……是一直如此吗?”顾青鸢声音轻软,像是最缠绵的风,透着股清甜。
裴清辞眉目一沉,双手向后坐在台阶上,望向远处的月亮,嗓音有些沉闷:“不是,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日子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这是病吗?”
他摇摇头,半晌才开口道:“记不清了,据我娘所说这怪病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。”
“发病时全身经脉断裂,生不如死,人不人鬼不鬼的,且药石无医。”
听他这般淡然的说出,顾青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但在她的记忆中,上辈子的裴清辞只是双腿被废,并没有这个怪病,莫不是跟她的重生有关?
“那你犯病的时候需要喝人血吗?”
裴清辞闻言讶异看向身侧的她,显然是顾青鸢误会了,眼神闪烁间:“嗯。”
他没有说实话,其实并不是人血会缓解他的怪病,而是她的血才有效,他也是今天才刚知道,起初只是被她手上破开的口子吸引,后面便不受控制咬上她的脖子。
不过好像跟她待在一起也会缓解不少疼痛。
“顾青鸢。”
“嗯?”
“还疼吗?”
她眉心微动,眨了眨眼睛,眼角眉梢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狡黠:“疼啊,疼死了,怎么你要让我咬回来?”
“咬吧。”裴清辞拉开领口露出细长的脖子还有隐约可见的锁骨,玩味的看着她,原本苍白的唇被她的血液染红,有种妖异的美,危险又迷人。
“流氓!”
两人没再讲话,却不知不觉间彼此更进一步,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。
翌日。
顾青鸢猛地站起身来,裴清辞不动声色拢了下外衣,顺带活动了下被压的酸涩的胳膊。
“坏了!”她竟然一夜未归,这要是被她哥知道了就完蛋了。
捡起掉在地上的发簪,胡乱插在发上:“裴清辞我的头发有没有乱?”
裴清辞起身,抬手帮她整理了下歪歪扭扭的发簪:“没有。”
“我先走了!”话落,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。
裴清辞看向自己的手掌,上面仿佛还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