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静秋十分好奇,跟出去看了眼,见阿兴带着女孩上了一辆车,她默默记下车牌号,第二天一大早出去吃早饭时把车牌号传递给接头人。
她以为会有人来通知她那辆车的去向,还有那女孩的身份,结果等来的是一个时间跟地址,约的是第二天下午。
兰静秋找到地址,发现那里是一个中医诊所,她进去没报名字,只说拿药,那人看了她一眼,就指指后边的隔帘,里边有人正在做推拿,兰静秋进去后趴在床上的人马上让推拿的中医师出去了。
他披上衣服坐起来:“兰同志?辛苦了!来的时候没人跟着你吧。”
兰静秋认出他是公安部特派的辛队长,两人虽然没见过面,但左主任让她看过辛队长的照片,南省这边最后的收网计划都会由辛队长负责。
辛队长年近四十,成熟沉稳,穿着便衣,一张和气的脸,第一印象会是单位里不得志的小职员,身上没有一丝刑侦人员的痕迹。
不过兰静秋还是有些担心,她忙说:“请放心,我确定没人跟着我,不过这样太危险了,不是说好不见面的吗?”
辛队长叹口气:“我也不想跟你见面,但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,简单说吧,阿兴的女朋友杀了人,阿兴可能想让你当替死鬼。”
兰静秋愣住,看了眼自己的胳膊:“他女朋友胳膊上也有这样的纹身?”
辛队长也看着她的胳膊:“没纹龙虎,只纹了这两个字,还被目击者看到了。”
“她杀了谁?”
“她养父母!”辛队长无奈道,“这姑娘一开始就被列为嫌疑人,因为有不在场证据,逃过去了,但现在发现了目击者,目击者说行凶的人背着光,但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胳膊上的纹身,不过只看到个兴字。”
兰静秋皱眉:“没道理啊,阿兴能耐大得很,把他女朋友送走不行吗?为什么要栽赃给我?再说他要怎么栽赃?我跟她养父母又没仇,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没有时间证人,我肯定也有不在场证明啊。”
辛队长说:“他女朋友刚进市歌舞团,那是她从小的梦想,肯定不想就此中断成为逃犯。如果有一个身形跟她差不多的人畏罪自杀,身边有凶器,身上还有目击者看到的纹身,这不就全了吗?”
兰静秋皱眉:“可纹身师可以证明我是什么时候纹的身啊,根本经不住查,警察也不是傻子。”
“那个纹身师已经关店走人了,可能要去沪市,他肯定收了钱。办这案子的其中一个人是阿兴的老乡,也已经收了钱。”
兰静秋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,而且这些事她一点也不知道,阿兴这人城府是真的深,这种事还能瞒得住。
辛队长叹口气:“什么群体里都可能有败类,要不是公安部在这里安插了人手,还真没准就让阿兴得逞了,目前我们查到他已经把纹身师打发走了,而且之前他还以入帮派的名义叫了几个人纹上这两个字,有男有女,可能那时候就在寻找替死鬼了。”
兰静秋皱眉:“为什么会找上我?
“她女朋友是跳舞的,身材跟你很像,而且当时她也是短发。”
“当时也是短发?”兰静秋疑惑地问,“案发是什么时候,她现在已经留了长发吗?”
“上月末的事,她当时戴了头套,所以目击者看到的是一个短发,胳膊上有纹身,纹身其中一个字是兴字的人。”
兰静秋耸耸肩,“我还真是完美贴合啊。这女孩看来准备充足居然戴着头套做案?为什么不多穿件衣服,把胳膊上的纹身盖上?还有她胳膊上有纹身能进歌舞团吗?”
辛队长无奈地叹口气:“这种偏远的小地方没那么严格,阿兴给歌舞团捐过款,这女孩才能进歌舞团,她刚把关系转过去,还没上过台。”
兰静秋更好奇了:“胳膊上有纹身,还一心想进歌舞团,还把自己养父母杀了?杀的时候她还带着头套,这姑娘一定要好好审一审,肯定能审出来,只有一个收了钱,别的警察又不是饭桶,怎么能放了呢?”
“她不承认自己杀过人,刀上也没有她的指纹,所以当地警方不可能一直扣留她,不过他们一直在调查她,再调查下去总会发现蛛丝马迹。”
兰静秋说:“所以阿兴决定找个替死鬼,直接把案子结了,他女朋友不用再担惊受怕。”
“没错,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,而且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,这事要怎么处理,你总不能再来次假死吧,也没意义,现在已经知道录像厅是他们的据点,把小林跟那些小喽啰抓了,总能审出来,想抓境外的毒贩肯定不可能,只能把阿兴这条线全都砍了。”
兰静秋皱眉,她还真挺想抓境外毒贩的,不过现在是没那个机会,上边也不会批准。
“辛队长,我本来就想把阿兴弄下去,让光哥上位,光哥更好掌控,而且阿兴跟货源地关系紧密,他只把我当打手,一两年内是不可能带我去货源地的。如果我扶光哥上位,我对光哥有恩,可以顺利成为光哥的亲信,而货源地那边因为这边的大变动,肯定会先收缩起来,失去阿兴,他们又不可能放弃这边的市场,很有可能会要求光哥去取货。”
辛队长笑道:“我只想斩断他们的触手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