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也被人欺负,这才辍了学。这年纪的孩子不去上学,以后除了卖苦力,没别的想头了。
现在看到小周穿着警服,精神抖擞的,孟小豪跟自己儿子一对比,能不气吗?那两个人为非作歹,儿子还能当警察,他只是偷东西而已,儿子被人喊贼娃,连学也上不下去了。
于是他各种说怪话,甚至说小周是小白脸,是卖屁股的。
小周呵斥他,说语言侮辱也属于袭警,让他给儿子做个好榜样,如果再骂人就要把他带去派出所。
孟小豪一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,更气了,两人打了起来。
曹所长说:“小周是单方面挨打,脸上还挨了几下,他是真没动手。等到了派出所,孟小豪说自己多喝了几杯酒,才闹出事来,他说他打人不对,但他没说错,凭什么小周能当警察,他儿子到处受歧视,非要我们给个说法。你们说怎么给?难不成说小周在派出所也是受歧视的?后来还是他媳妇赶过来连骂带拉的把人带回家了。其实这真是袭警,还把小周打伤了,可小周自己都说不追究,他那身份也确实是尴尬。我当时把小廖骂了一顿,又开会强调了不要让小周接触群众,还把他调到了后勤上,我原以为这就没事了,两年一到,再看上边的决定,哪想到前天孟小豪一家三口都中毒身亡。”
曹所长说着看向兰静秋:“唐队长跟刑警队的高队长接手了中毒案,昨天晚上他们在小周的旧宅,也就是你买下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幅画还有小周的警服,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就找你。”
洛生海皱眉看着兰静秋:“你还真买了小周家的房子?”
兰静秋点点头,“图便宜买的。”
她不欲多解释,想起小周房间那幅看不太分明的尸裂图,问曹所长:“什么画?不会是孟小豪一家三口吧?”
曹所长叹口气:“这你都猜的到?你还真了解他。墙上画的确实是七窍流血的一家三口,虽然画的简单,但从身高还有头发都能看出来是孟小豪一家,老陶已经去洗照片了,一会儿就能见到。”
兰静秋说:“用毒杀人的凶手,杀完人应该会把自己隐藏起来,唐队长跟高队长找到了什么线索,都指向小周吗?”
“当时什么线索都没有,他家吃完早饭就没出门,有人上门讨债,以为孟小豪反锁着门装死。就从院墙跳进去从玻璃窗里往里看,这才发现一家三口都死在了堂屋,于是马上报了警。三口灭门案,肯定要通知刑警队,可你跟静秋都不在。”
洛生海说:“高队长是不是一开始就认为小周有动机?”
“没错,不只高队长,老唐也是第一时间锁定小周,因为除了讨债的,只有小周跟孟小豪发生过冲突,讨债的目的是要钱,孟小豪只是拖着又没说不给,把一家子都杀了,他还指着谁还钱?再说就是这个讨债的报的警。”
曹所长说着叹口气,“别说他们了,就是我也觉得是小周,虽然不敢相信,但你想想,一般压抑狠了的人,爆发起来可是不计后果的。小周说是在派出所上班,所有人都把他当编外人员,而且是永远没机会转正的编外人员,只有老陶对他还算不错,小刘小廖有时候也跟他聊两句,老唐他们从不拿正眼看他。好不容易出了次警,还被指着鼻子骂,不只骂还打了一顿,你说他憋不憋气,结果他说不追究,还说他能理解对方,这得多大心胸啊,当时我就该提高警惕,结果真出事了。”
兰静秋皱眉:“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小周,他只是有作案动机,但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“现在这不是有了嘛,那幅画!居然画在那里,除了他还有谁?警服也在呢,就是小周的,这是知道在查他,躲不过去了,脱了警服就溜了!这事肯定要追责,从市局到我这儿都得担责,静秋啊,到时候你一定咬死了是我逼你去跟周宝贵谈判的,这事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必须赶紧找到小周,我还是觉得这事存疑,他要是想报仇,想耀武扬威,发泄一番,一定会面对面用凶器击杀,这才解气。既然用毒,而且也没人查出证据的时候,他自己画下一幅画,还把警服脱在那里,太奇怪了吧。”
高队长这时敲门进来,听见个话尾巴,他说:“一点也不奇怪,他知道我们迟早找到证据,自然畏罪潜逃了!”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