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写得更具体,你看这个还写着一岁零八个月,拐来的他们不会知道具体的生日,只知道大概的年龄。”
兰静秋更觉得无语:“这两人,不对,包括杨娇在内,这三个人都觉得他们在做好事,觉得他们都是买卖孩子,没拐骗过孩子,那为什么还要在帐本上区分出来呢?”
老锁说:“是不是内部有分歧啊,你看这个记录只到去年十月,是不是他们里边有人清楚自己做的事有多缺德,怕报应,才会把这些都记录下来,潜意识里甚至想自首。”
大家都看兰静秋跟洛生海,毕竟这三个嫌犯,大部分都是他们审的。
兰静秋摇摇头:“我没看出来他们三个哪个有这种倾向。”
曹所长说:“赶紧复印出来,你们拿着原件去问,不是耿淑欣就是平哥,这个杨娇应该就是个运输的,她连人家住哪儿都不知道,怎么藏账本?”
兰静秋道:“还有一个女人贩没抓到,她也去过东边的院子,也有可疑。”
“女人贩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,这人明天应该就能有信,先去审这两个,现在证据确凿,还怕他们不认吗?”曹所长说。
兰静秋突然想起什么,“八四年五月有没有记录!”
老陶正准备拿去复印,忙翻了翻:“有,从甜水河大集上拐的!约两岁男童!”
洛生海沉声道:“这应该就是耿淑欣跟她前夫的孩子大宝了。”
兰静秋点头,她刚才只震惊于人贩子还有账本,都忘了先问问大宝的事了,现在一看这大宝都在账本上,她也有一瞬间的迷糊。
她说:“帐本的主人可以排除耿淑欣了!她是在大宝被拐,前夫去世后才认识的平哥。”
曹所长却说:“这些人贩子不但没人性还满口谎言,她那些话是不是真的,谁能保证?”
老锁也说:“静秋,你不要把人想太好,有些人是不配为人父母的,真有亲爹妈把孩子扔野地里喂狼的。再说你们审讯时不是已经确定了大宝在省城过好日子吗?也许这个耿淑欣跟平哥早就勾搭上了,平哥把她跟前夫的孩子送去过好日子,顺便解决掉她前夫,然后两人凑一块狼狈为奸。”
大家都觉得这才是真相,兰静秋看着那个账本却有点狐疑,人贩子真会膨胀到记帐吗?记了帐给谁看?还要详细地把送去哪儿了卖了多少钱写下来,真有必要吗?
等帐本复印好了,兰静秋拿着问洛生海:“先审谁?”
洛生海想到帐本上的大宝,指指耿淑欣的审讯室:“先把这事通知她,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吧,虽然我也觉得耿淑欣没撒谎,但还是不要太自信,曹所长说得对,这些人真的是满嘴谎话,毫无底线。”
两人进审讯室时,耿淑欣睡得正香,可能觉得自己把知道的都说出去了,没了心理负担,还打着小呼噜。
兰静秋把她拍醒,她眨巴着眼看着兰静秋:“警察同志,我能走了吗?”
洛生海一拍桌子:“走什么走?你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,就算交代清楚了,你也会被起诉,还想着走?”
耿淑欣一下子就精神了,“谁要起诉我,那些家长吗?我真没拐过孩子,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吗?”
兰静秋直接把那个蓝皮的小本子放到她面前:“是你的吗?”
耿淑欣摇摇头:“没见过,我就会写名字,会算帐,别的字不太认识,从来没看过书。”
“这不是书,这是帐本,你见平哥拿过吗?”
耿淑欣还是摇头,“从来没在家里见过。”
洛生海说:“可这就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。”
“啊?”耿淑欣吓了一跳,伸手就想翻看,兰静秋帮她翻到写着她儿子的那页,“看得懂吗?”
“什么水河?两岁?”耿淑欣脸色苍白,“是甜水河吗?”
兰静秋点点头:“没错,就是甜水河大集,你前夫把你儿子丢了的那个大集,不只写了在哪儿拐的,还写了送到谁家去了,特别清楚。”
她说完又想往后翻,耿淑欣按着本子,激动地问:“是明哥写的吗?这是他的帐本?我大宝是被他拐走的?”
兰静秋叹口气:“松手,我给你看后边。”
耿淑欣怔怔地放开手,“后边?后边大宝爸就死了!我就……我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兰静秋无奈地指着本子后边的一页:“看看,这些字认识吗?”
后边还写着耿淑欣供出来的那两家卖孩子的,兰静秋说:“刚才那是拐的,你说的那两家自己卖孩子的也记录在册,日期是对的,孩子的信息也写得很清楚。这个是你说的亲戚家的女婴吧,甚至还记录了右胳膊上的胎记。”
耿淑欣想问这是明哥记得吗?想问到底怎么回事!可嗓子好像瞬间被抽干了水份,干涩极了,是不是明哥写的还重要吗?
她的孩子跟这些孩子记在一个本子上,写得清清楚楚,哪天被拐了,哪天被卖了!
这事绝对跟明哥脱不了关系!
耿淑欣眼泪涌了上来,鼻子酸涩难当,艰难地开口:“我在院子里听到过隔壁院子里有人叫他平哥,他跟我说他有个曾用名叫乔平原,不过早不用了,也不喜欢别人叫他平哥!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