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汽油,不处理的话,哪天有个火星子溅过来,分分钟起大火。
本来乔所长一肚子气,一个小学生搞出这种大事来,万一炸了,这案子肯定得他跟高局去公安厅汇报,以后说不定还会被写进警校的教案里,警史留衰名!丢一辈子人。
可现在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嫌疑犯,乔所长叹口气:“当时谁负责的自杀案?随便写个报告就算完事了?后续安抚工作做到位了吗?”
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冲冲地往外走。
洛生海见他走了,就跟兰静秋说:“都带回刑警队吧。”
兰静秋看李红霞要哭晕了,就说:“未成年人,不用带铐子了吧,我看着她。”
见洛生海点头表示同意,兰静秋又道:“得把她爸也叫来,我怀疑她被人催眠了。”
洛生海挑眉,“催眠?”这是他们在课本里学过的,还真没见过。
“她刚才有几句话说得好像在背课文,像是触发了应激反应。”
洛生海看着挂在兰静秋臂弯的瘦小女孩,叹口气,直觉告诉他,也许这起案子真是自杀案。
李红霞被带到刑警队后,又开始一言不发,把自己封闭起来,兰静秋不是心理医生,但她知道她在疗伤,起码这次她发泄出来了,能不能自己调解好,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她的人生,谁也不知道。
可不管怎样把患处清理干净,总比任由暗疮流脓的好。
李永志也被带到派出所,东子审了一遍说:“肯定跟他没关系,这就是个老实人,是真心想对那母女两个好,他家人本来嫌弃红霞妈带着这么大的孩子,都被他给劝的,同意了两人婚事。他跟李二民虽然住的近,但只是知道彼此,没有过交集。”
兰静秋把黑板上李永志的名字划掉,又在红霞妈的名字上打了个问号。
东子就说:“早告诉你了,也许就是这么巧,他们都会打一样的绳结,都选择了相同的方式了结自己。”
兰静秋却说:“就算红霞妈是自杀的,那三个也不一定是,而且红霞妈会打这种绳结,我们可以查查她是在哪儿学的,跟谁学的。这是我一直疏忽的地方,没有去查这四个人会不会这种绳结,只固执的认为是凶手帮他们打的绳结所以才一样。”
东子被她绕晕了:“如果你查出他们四个都会打这个绳结,不就证明他们都是自杀吗?”
“不可能四个都会,但有一个会,就有可查的方向。”兰静秋指指黑板上那个问号,“我没把红霞妈划掉,还是那句话,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。”
东子见她如此固执也不再劝了。
两小时后,红霞爸才来,他一脸焦急:“红霞呢?你们跟她说什么了?她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,你们是不是又吓唬她了?她妈死了都不安生,想把我女儿害成神经病。”
“那也是她女儿。”兰静秋冷眼打量着他,白衬衫领口笔挺,皮鞋锃亮,一看就条件不错,她直接问:“你是不是带你女儿去看过精神科?”
红霞爸惊讶地看着她:“你怎么知道的?红霞跟你说的?我带她去首都看的,没告诉任何人。”
“你找的医生有两把刷子,但他只治标不治本,他利用催眠或是应激疗法,让你女儿忘掉跟她妈妈吵过架,忘掉她说过让她妈妈去死,她要叫另一个女人妈妈这种话。”
红霞爸急道:“我就是这么要求的啊,人家做到了,红霞回来后就跟正常孩子一样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看洗脑效果很好,还趁机告诉红霞,是李永志杀了她妈?”
红霞爸不屑一顾地说:“反正那就不是个好东西,要不是她,红霞妈就不会想结婚,她跟红霞母女两个一起过,怎么会想不开自杀?就是李永志害了红霞妈!”
兰静秋哼了一声:“你自己结婚生子,却不想让前妻再找人?难不成还想让她给你守着?”
“带女儿的女人还是不再婚的好,跟你这种小年轻说不清楚。”红霞爸摆摆手,“没错,我就是说了怎么了?都是李永志惹出来的事。”
“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?你女儿把供销社倒满了汽油,要放火烧死李永志!”
红霞爸吓了一跳:“你说什么?怎么可能?我家红霞乖得很!”
兰静秋道:“如果没有你的画蛇添足,那位医生已经让红霞暂时忘了那些事,她记忆里就只有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,等她长大后也许会探究,也许会记起来,但现在起码能正常生活下去。可你非给她灌输李永志是杀人凶手的话,她又刚做过催眠或应激疗法,自然就把你说的话当真了,于是她才跑去逼李永志承认杀了她妈,甚至想放火烧死他,现在你女儿估计要进少管所了!”
红霞爸满脸抗拒,不肯相信:“红霞绝对不会做这种事!天哪,少管所?比成精神病还丢脸。”
兰静秋一听,更怒,畜生两字都到嘴边了,洛生海过来拉她:“好了,先去吃饭,我来处理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