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的事全问清楚了,又说:“听小刘说,杜美芬踩她奶奶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,你却不动手抢她的刀,还在等什么?想等她出完气吗?静秋啊,当警察不能没有人情味,可对于那些已经违法,危害到群众跟社会的人,不能留一点情,对他们留情就是把群众置于危险中,哪怕这个群众也不是好东西,你也得保护他们,他们犯了错自有法律有道德去审判。你要把执法为民立警为公记到心里,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才行。”
兰静秋连连点头,表示受教,曹所长却叹口气:“我知道你也听不进去,我让小刘盯着你,就是怕你再冲动,可别人不可能总盯着你。静秋啊,只长本事不行,你得成熟起来,做警察却不敢直面恶?总替犯罪分子着想?这怎么能行呢?”
“曹所长,您这说的都什么啊?我不敢直面恶?我看见被吃了一半的人头眼睛都没眨一下。我哪里替犯罪分子着想了?我就是觉得杜美芬如果换个家庭换个环境不会成这样,但我不是抓她了嘛,这叫替她着想吗?”
“杜美芬自己说她早就杀过人,你是不是试图阻止过?”
又是小刘!他居然汇报得这么详细吗?
“只是赶巧了,后来我不是让她说了嘛!再说那人已经死了。”
曹所长叹口气,他是真觉得兰静秋能干,但光能干还不行,警察需要的素养她还不够。
“做为警察听见嫌疑犯杀了人,只因为那人已经死了,还不是好人就当没听见吗?兰静秋,警察只是法律的执行者和捍卫者,你当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法了?一切以你的意志为准吗?”
兰静秋叹口气,她知道曹所长说得对,自己大概真的不是个合格的警察。
曹所长还以为她还是不以为然,只好道:“你去审杜美芬,把她的过往,她怎么杀的人,为什么要杀那人,曾经给家人下毒的事是不是真的,总之一切详细过程都审出来,做好笔录。”
就这事?兰静秋答应一声,要走时,曹所长又叫住她:“别跟小刘置气,是我安排他看着你的,就怕你太冲动。”
兰静秋嗯了一声,心里却想,也许也该给小刘点惊喜了。
杜美芬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,脚上戴着脚铐,脚链一端固定在桌子上。
兰静秋进去时,她趴在桌上,腿在桌下抖着,把铁链晃得刺啦刺啦响。
见她进来,杜美芬抬头说:“我都已经招了,是我放的火,没想到奎哥还挺命大,可惜没能把李小丽拍成电影,气死了,他明明说过的,他要用那部机子自己拍电影来卖。”
“那机子买来就是坏的,是李奎用来炫耀的。”兰静秋坐到她对面抽出几张笔录纸来,“除了到录像厅放火,绑架刘小丽,你在今晚十点三十分在你家中对你爷爷奶奶行凶,用的什么凶器打了你爷爷?”
杜美芬瞪了兰静秋一眼,好像在说你瞎啊!
她指指旁边桌上的证物:“就是那个擀面杖啊,我还用这个打了你们的人,他穿的跟个熊一样在那躲着吓我,可吓死我了,不过我装着要哭,又说很冷,他就让我回家换衣服了。”
兰静秋心中不免吐槽,这才是真的同情嫌疑犯啊,也不知道曹所长有没有骂这位同事。
杜美芬现在好像更破罐子破摔了,问什么就答什么。
兰静秋就说:“为什么要跟爷爷奶奶同归于尽?跟被你推下河的那个人有关系吗?”
杜美芬却不答了。
“你当时说你爷爷偷人拿你去顶是什么意思?”
她还是沉默。
兰静秋只好问:“你爷爷跟谁有不正当关系?刘国庆的妈妈,媳妇,还是妹妹?”
刘国庆就是那个钓鱼淹死的人,杜美芬听到他的名字嘴唇动了动,还是没吭声。
“你爷爷跟刘国庆的妈妈年龄相仿,十年前,他们都是五十初头,应该是跟这位老太太吧,两人约会被刘国庆发现了?”
杜美芬哼了一声:“反正他死了,老头也死了,死得真好,可惜没能弄死我奶奶,我还想着再放一把火呢,把那里全都烧了,让他们光知道看笑话!”
“你曾经向邻居求助过?”
杜美芬摇摇头。
兰静秋问:“是刘国庆要求你爷爷带你去的,还是你爷爷主动带你去的?”
杜美芬脸色难看起来,看看兰静秋,见她脸上毫无嘲讽之色,犹豫了一会儿才说:“其实我还有个姑姑的,比我大三岁,比我漂亮,前几年嫁去外地了。”
兰静秋有种不好的预感,杜美芬却翘起嘴角,好像在讲什么好笑的事:“我爷爷带我去刘国庆家说要让他教我下棋,结果刘国庆看见我并不高兴,他们把我关在屋里,可我听见刘国庆跟我爷爷说,‘说好的你睡我妈,我睡你闺女,咱俩就两清了,你把你孙女带来干什么?’”
兰静秋听杜美芬说用她去顶时就猜了个大概,一定是刘国庆发现了他妈跟杜爷爷的奸情要报警告杜爷爷□□,于是两人不知谁先提议做个交换!可她没想到这里边还有杜美芬姑姑的事。
舍不得亲生女儿去喂狼,就把孙女带去了?这可真是个好爷爷!
杜美芬抬眉看兰静秋:“你猜我爷爷说什么?”
“说你还小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