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为这实在太容易狡辩——毕竟沙皇又没有规定其他人不准叫这个名字,同名同姓顶多算是一个巧合,难道就因为前人叫了这么个名字,别人就不能用吗?
乔安认为《每日早报》都可以被列入十九世纪里寄生营销案例中的典型了。
她还在那赞叹对方的这些精巧心思,她的贴身女仆已经开始愤愤不平了。
“吉蒂小姐!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嚣张下去了,我看他们就是在与谢尔巴茨基家作对!”
乔安说:“放心吧,我想对方应该只是一伙想要捞一笔快/钱的商人,不难解决。”
她吩咐道:“你找个人去街边报摊那里,看看还有没有卖《每日早报》的,再给我买上几份。”
女仆疑惑再买几份有什么用,但小姐又没有解释,只好先点了点头,出去找人去采购报纸了。现在太阳正巧悬在街道尽头,再不去买报纸,说不定就买不到了。
当男仆带回乔安要的报纸时,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。从书房向外看去,天空是一片瑰丽神秘的蓝紫。
乔安在刚才写了一封信,把主编先生告诉她的事情详细地记述了下来,然后她抽/出一份崭新的《每日早报》折叠好附在信纸后面。
这件事情远比主编和女仆他们所想的要好解决很多,她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的从容镇定并不完全是为了安抚他们。
甚至都不需要谢尔巴茨基公爵出手,这件事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。
说起来这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尉有着无法摆脱的关系。
自从他年轻时反沙皇开始,他就直接在沙皇心中挂上号了。别看他如今生活自由,好像没有受到那段政治经历的影响,但在后世的各种资料中都显示着,他这一生其实一直都处在被监视的环境下。据说最严苛的时候,连他和别人之间的通信都会被人拆开,进行严格审阅。
乔安还知道,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刚开始为《每周早报》供稿的时候,就有内务部下属机构的工作人员特地来到报社,审查过他的手稿。
她后来听报社的编辑说,那位年轻的官署工作人员在离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。
现在有人顶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字,登报连载,而且看样子销量还不错的样子……
也不知道等那位负责监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官署人员被告知《每日早报》的存在时,面对这突然砸到头上的庞大工作量,是感到一脸懵,还是火冒三丈。
……
夜晚,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西郊一所偏僻的印刷厂。
马车在厂房前停下,两位男士从车厢内出来。
两人边走边交谈。
其中矮个子的那位有些畏缩地说:“最近这期销量又涨了不少,感觉再这样下去,《每周早报》那边就会知道这件事了。”
另一人嘴里叼着烟斗说:“你怕什么,我特地去律师事务所那边咨询过,名字起得像又不犯法!”
矮个子仍在犹豫:“也不光是他们那边,我们让人写的这些内容,估计达不到出版标准。”他心里明白,不是“估计”,而是“绝对”达不到。
另一人吐了一口烟圈:“你放心,《每周早报》那边才是最害怕这件事的,现在有不少人认为我们和他们是一家出版社名下的,我们真要因为内容方面的事情被查封了,他们那边的风评也会受到牵连。”
“可是我听说他们背后有一位贵族在撑腰,希望我们别惹上麻烦。”
“你怕什么!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?我弟弟他有一个同学身上有爵位,好像是个男爵,他们关系好着呢,真出了事情我弟弟就能摆平。你不要再顾虑这么多了,你如果不愿意,就拿上钱走吧,你以后别后悔就行。”
矮个子面露纠结,最终他叹了一口气:“我没有走的意思,就是随口问一问。”
“你去跟印刷厂的负责人说,让他们再多印上一半,我试着看看能不能托人把报纸带到彼得堡那边销售,我打听着《每周早报》在那边也卖得不错,那我们的报纸也要紧跟着过去,说不定还能再赚上一笔!”
矮个子听到友人有意扩大销售范围,先是倒吸一口冷气,但想一想未来的收益,他一咬牙,说:“我这就去找人商量一下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