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或是为了修身养性,或是为了斋食,或是单纯的为了刷个“真人”的荣誉称号的女子客居在此。
那等锦缎轻纱长裙及地的闺阁女子装,穿上后并不太适合在建立于山上的游清观里活动。乔安见她们大都穿着一身道袍,她也就干脆入乡随俗了,这一身衣物比起层层叠叠环佩叮当的打扮要方便多了。
说是入乡随俗好像也不太对,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道士了,大概只能算是回归老本行?
此世的道服以蓝、白两色为主调,乔安对此很满意。毕竟以她经历过的这么多世界,红、黄之色的道袍也是相当流行的,乃至于大绿色的道袍她也不是没见过。她是委实想象不出来,自己穿一身大红大绿的样子。
念夏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,说:“没想到二姐儿穿这一身竟是出乎意料的合适。”
乔安没说话,她给念夏也换了一身衣物,然后就领着念夏走出了厢房,向着观内女道生活起居的地方走去。
念夏以为这是要去见华湘真人,乔安要是知道她的想法,只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句,当然不是。
迎面走来一游清观内的女冠。
观内女道都知道华湘真人在山下教习卫家小姐医术,但见过她的没几人。
这女道正巧在华湘真人那里见过乔安一面,不过当时乔安一身浅色襦裙,玉簪挽青丝,身上无一处不是经过念夏精心打扮过的。
如今换了一身衣饰,虽然客居在道观内的那些女居士也是同样的衣着,但那等闺秀行径搭配上一身道袍,见得次数多了,女道总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别扭违和之处。而对方步态自然,没有养在深闺里的女子那刻意迈小步子形成的轻移缓挪,又见其行止从容,眼神澄净,显得再自然不过,不似厢房内的女居士。
只是这面容实在陌生得很,不过她也没多做他想,许是一个从其他道观而来目前正在游清观做客的女冠。她有事在身不便多聊,随意一礼就匆匆而过。
乔安面色如常的回了一礼,与之擦肩而过。
待那女道走远后,乔安侧头看了一眼念夏,宁静的眼里浮现出笑意,说:“跟我走,带你吃素斋去。”
早就听闻游清观的素食为一绝,然而游清观到底不是开饭馆的,也不单单是钱的问题,人家平日里自己吃都忙不过来呢,这些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地外人自然是先靠一边去吧。也就只有到特定的日子里,游清观才对外开放素斋,允许外人预定。
这招一出既保持了自身格调,又不至于得罪那些富贵人家,还玩了一把饥饿营销,但对于乔安来说,要想吃一顿这里的素斋,就只能投机取巧了。
身体原主倒是吃过一次,但这终归与自己亲口尝过还是不同的。
念夏终于反应过来,不敢置信地道:“等等这是要”这是要装作来挂单的道士混进人家的斋堂里吃饭吗?她下意识的屏气凝神。
然而这个时候乔安已经回过头,走出几米远了。
念夏咽了口唾沫,一咬牙,连忙跟了上去。
这几日乔安在游轻观过得舒心至极,华湘真人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,除了偶尔指点一下医术,布置一下要掌握的内容外,两人基本没有交流。她根本不知道自家弟子正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道观里不停地搞事、搞事、搞事。
当三日期一至,华湘真人要带着乔安回卫家时,乔安还没觉得怎么样,念夏居然先感到了小小的失落。
卫府
三日前,张道清一回到应临就去卫府拜见了卫父。
卫父无意对他无法参加会试一事发表看法。卫父知道这个时候他这个学生其实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人,只是年轻人逞强好面子,这才没有在外人之前显露出来。既然如此,他又何必再多说些什么给他增添心里负担。
虽然张道清对卫父说,他如今身体已是大好,但卫父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大夫,为其好生诊了一次脉,听到大夫说他的确无事后,卫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会试三年一次,错过了这次下次再参见就是。
然而说是这样说,但是原本踌躇满志的去参加,却因为水土不服错失一次机会,换做谁都会在心里有所不甘。况且人一共有几个三年可以等呢?要是下一次落地没中呢?再参加一次,那就是十年过去了。
卫父对自家学生的品行很清楚,他怕张道清一个人回去后,一个想不开玩起头悬梁锥刺股来,那这身体底子可就彻底垮了。
他索性让张道清在卫家住上一段时间,由他亲自盯着。等着他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,再任他去留。
这一日,张道清刚从书院回来,见到卫府前停了几辆马车。
心中思索着,不知是哪家客人来访。
然后就见其中一辆马车上当先下来两个小道童,再之后,一位腰如约素、身姿袅袅、貌比姮娥的女冠下了马车,下车时她微微垂头,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颈。
华湘真人感到有人在看向自己,下意识地抬眼向对方看去。
张道清没有在这时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,而是大大方方的向她颔首致意,然后说:“在下姓张名道清,暂无表字,乃是卫院长的学生,方才正欲进府却恰巧遇见了真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