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福威镖局的人马。
福威镖局的人对她可谓是相当客气,客气到热情的地步,这倒不是因为她交的银子多,而是因为她如今的身份——大夫。
之前她趁夜离开了济南府,一时之间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,又正好遇上福威镖局的人,就干脆同路而行了。
几天过去,这趟人马中的史镖头一夜醒来,发现他的手不知被什么毒虫咬了。初时又痒又麻,后来整个手掌越发肿大,皮下似有脓液,皮肤被撑得极薄,高高的鼓起,疼痛难忍。他们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纵使有银子,也没法请大夫来诊治。
他心中不安,这手要是治晚了怕是要废了!
于是有镖师找上那些同行的客人,询问有没有人懂医术。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上前看了几眼,摇头叹息,只道自己无能为力。
乔安知道这件事后,秉着日行一善的想法,就过去看了看。
她问人要了一根缝衣针,在火上烤了烤,为他放了放血。她又留下了两个药方,都是常见的草药,一个方子的药煎熬成汤服用,另一个方子的药用来外敷。镖局的人常年走南闯北,一些基础药材大都常备着,唯有一两样暂时没有,不过也都是野外常见的植物,和荠菜、苦菜一样多得很,多留心些不难采摘到。
结果两副药下去立竿见影,疼痛渐缓,开始结痂。
乔安生得年轻面嫩,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打扮,虽然她腰间别着一把剑,不过谁也没把它当回事。大夫越老越吃香,一开始时,史镖头虽然愿意让她诊治,但其实更多的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。
谁能想到这手真让乔安给治好了!
正所谓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看对方从头到尾举重若轻的言行,史镖头就知道自己是遇到行家了。
之前自己居然还怀疑过这位乔公子的本事,史镖头满怀愧疚。
史镖头在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面前都是有几分脸面的,他能从一个小小的镖师跻身成总镖头的左膀左臂,自然有他成功的原因。他的功夫在镖局里算不上最高的,放眼全江湖更是算不上什么,但他的心思之细腻在整个镖局里当属前列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
这样一个本事的大夫跟着他们走了这么短时间,他们毫无所觉不说,底下一些初出茅庐的年轻镖师,保不准还曾在私底下偷偷谈论轻视过乔公子口不能言的事情。
史镖头当即就令人备上大礼,前去道歉致谢。
“以前只笑人有眼不识金镶玉,没曾想我也有这一天,先前对大夫多有怠慢,乔小兄弟不与我这等粗人计较是一回事,我却不能不来道歉。蒙受乔大夫恩惠,无以为报,只能奉上些许薄礼,还望小兄弟万勿推辞。”
乔安当初愿意出手帮史镖头,原本就不是出于施恩的心思,留下药方过后,她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。乍见史镖头如此热诚,她还小小的怔了一下。
……
史镖头心思虽细,人却是个爽朗的脾气。
前面有提到过,镖局走镖往往会带上同行之人。这些同行之人可以吃自家带的干粮,也可以吃镖局的伙食,不过如果随行之人太多的话,就只能各吃各的了。
乔安离开济南府时带的东西不多,遇到福威镖局的人马后,一直吃的都是他们的伙食,虽然不怎么精细,但绝对饱腹。
然而这都是她救了史镖头之前的事情了,她救了史镖头以后,基本上是但凡史镖头有的,就绝对不会缺她一份。
“乔大夫!底下皮猴子们逮到了点野味,要不要过来一起吃啊?”史镖头提溜着两只绑在一起的野兔,向乔安问道。
乔安放下手中的书,看她的姿态,不知道人许是还以为她在看什么经史子集,实则不过是她从一个相熟的镖师那里借来看的坊间话本。
光吃干巴巴的粗粮都吃腻了,她对着史镖头笑道:“既然史镖头有请,我怎会推辞?”这段时日来,她早就跟福威镖局的这行人混熟了,也就不再假装自己不能说话了。
相处久了,史镖头也知道了这位乔公子不是不能说话,而是不爱说话——这却是真的,每个人的体质都各有不同,诗诗夫人的声带不太适合模拟男声,用男声说话时间久了,就会有一种干涩不适感,从这方面来说,乔安确确实实是“不爱说话”。
史镖头反倒因此更愧疚了,之前那他们还误以为乔公子是个哑巴。乔安知道后,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史镖头心里清楚,这位乔公子虽然不爱说话,脾气却是真的好。彼此熟悉后,有镖师身上有点不舒服,这位乔大夫二话不说就出手帮忙治好了。而且史镖头还从乔安那里得到了一张方子,里面的草药有些复杂,要到药店里专门抓药配置,配好后碾成粉末,撒在营地周围就可以用来驱除毒虫了。
史镖头对乔安颇为关照,衣食住行面面俱到。
没办法,福威镖局也算是半只脚踏进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