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白秋芸当初的所作所为，陈天玄脸上，像是结了一层寒霜。
眸中，也是杀意持续暴涨，逐渐覆盖全场。
令周围的每一名武者，都为之恐惧和战栗。
“我……”
白秋芸俏脸也不禁变了颜色，气势一下弱了许多。
随后，将头转到了一边去，看上去竟是有些心虚。
显然她心里也很明白，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，影响究竟多么恶劣。
“你说得没错，当年的确过错在我……你没有杀我，还念在师徒情分上饶了我一命，我的确是欠了你一个不小的人情。”
片刻后，白秋芸叹了口气，神情复杂道：“所以现在，我们两清了！”
“我答应，不会再为了郑华茂的死，找你身边人的麻烦！”
她忽然话锋一转，盯着陈天玄的眼睛道：“但在赵炎龙和苏寒这件事情上，陈天玄先生，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？”
“你想要什么解释？”
“你也知道，他们两个人不仅是我的追随者，更是我付出了很大代价才培养起来的两枚重要棋子！”
白秋芸愤恨道：“可你却在杀了郑华茂之后，又从我身边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们！甚至还让他们，给这个江小姐当门卫？陈天玄，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！？”
“过分吗？我不觉得。明明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，又怎么能怪得了我？”
陈天玄毫不留情，针锋相对道：“而且当初当着你的面，我就已经说过，他们要是再敢找麻烦，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。”
“可现在，我却留了他们一命，你作为他们二人的追求者，难道不应该感谢我？”
陈天玄本不是个多话的人。
但不知为何，却突然变得言辞犀利，每一句话都带着浓烈的讥讽，精准打击在白秋芸的要害上。
“好！很好！非常好！我本以为，只要我肯真心悔过，努力弥补过错，就能让你回心转意！但现在看来，是我想太多了！”
白秋芸终于忍无可忍，无比悲愤地道：“我现在终于明白，你陈天玄，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让我最后再叫你一声老师吧！老师，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温暖与希望，也谢谢你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，给了我一道光！”
“但现在，一切都到此为止了！从这一刻起，我白秋芸和你势不两立，恩断……义绝！”
说到最后，白秋芸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——
她将一块带着体温的玉佩，从雪白的胸膛间取出。
直接捏得粉碎。
犹记得，这枚玉佩，是当初拜师时，陈天玄送给她的。
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，但却对白秋芸有着重要的纪念意义，这些年一直都被她戴在身上。
可现在，随着这块玉佩化作齑粉，随风四散在空气中。
她和陈天玄曾经的种种情谊，也彻底烟消云散了。
“很好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。”
陈天玄眼神微微变幻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如常，漠然道：“现在，带着你的人离开吧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会离开的！而且我离开之后，没有了你的阻碍和约束，我会比现在过得还要好！好一千倍一万倍！”
见陈天玄居然连丝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，白秋芸心中充满愤怒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。
她不服气地大吼道：“实话告诉你吧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了，我的强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！”
“我不仅成为了人人敬仰的龙国医圣，现在还取得了国外神秘势力‘黑暗天国’的支持！”
“甚至，就连隐龙殿的那位绝世龙神，也向我抛出了橄榄枝，愿意成为我的合作伙伴！”
“如今的我，已经不需要再像曾经那样仰视你了！不仅如此，我还会越爬越高，甚至反过来让你仰视我！”
“陈天玄，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，后悔自己错过了我！你往后余生的每一天，都将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！”
此时的白秋芸，显然是已经因爱生恨，恼羞成怒。
而在她的印象里，陈天玄还和她当年离开永恒城时，没有任何区别。
却不知道，陈天玄无论实力、权势，还是地位，都早已到了她难以想象的境界。
甚至，还在灭了镇南王之后，被封为了永恒神王！
“绝世龙神？你说的是那个叫唐炎的家伙吗？”
只听陈天玄淡淡道：“如果你把他当成你靠山的话，那我只能说，你实在是太没有眼光了。”
“哦？是吗？你之所以会这么说，不过是因为在永恒城那种鬼地方待得太久，变成了一只井底之蛙罢了！”
白秋芸反唇相讥：“在我看来，他才是真正的绝世天骄！你陈天玄再惊才绝艳，跟他比起来，也还差了个档次！”
提起龙神唐炎，白秋芸眸中浮现出仰慕之色。
而她麾下的那些武者，也同样是满脸敬畏，甚至是崇拜。
陈天玄却只是微微一笑，笑得有几分玩味和怪异。
“慢走不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