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长你来的正好, 我家米蛋被打了,你管不管?!”米老太占着理,根本就不带怕的。
村长很不高兴, 最不高兴有人给他找事。
他不理米老太这个蛮不讲理的妇道人家, 狠狠瞪了米老头和他几个儿子一眼,又将目光转到李长海兄妹四人身上。
他不喜欢爱闹腾的米家人,也不喜欢事格外多的李家人。
尤其是上回才同李大一家大闹过一场,但眼下这么多人都看着,而李家确实是孤儿寡母的, 看着可怜, 他不好太过表达自己的偏向。
当然,他也没有偏向。
“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,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!”
村长来后, 一番拉扯之下, 最后定下来,让李长海赔偿一半的医药费给米家, 折合成二两银,限期半年内支付全部。
李长江几个一脸绝望的看向李长海, 李长海谁都没看, 他垂下眼帘,满眼都是刻骨的恨意。
见此情景,清音摸着下巴, 若有所思。
另一边,孙月梅刚从县城回村,想着在镇上碰到伢婆毛八姑时,她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,劝她尽早找个好人家嫁了, 别在孙家逗留太久云云。
孙月梅不禁摇头苦笑,嫁人这条路她不是没想过,可财帛动人心,她实在是怕呀。
而且,一时又上哪去找那样合适的人家?
虽然她打心底里觉得最好是找个无父无母没有家累的男人才好,可这样的男人,靠谱的又有几个?
总之嫁人没那么容易,所以她现在是急着想要先立女户,搬出孙家再说。
虽说本朝风气相对开放,可立女户还是有条件的,如她现在这般,生父生母俱在,家中又有兄弟的,又没嫁过人,想要立女户真是千难万难。
孙月梅心里藏着事,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。
回到孙家,知道泼妇弟妹不在家,她微松了一口气,总算不用听她指桑骂槐的说酸话了。
她那平日里邋遢得不成样子的娘,正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。
“小丫,你可回来了!”
看到她浑身喜气洋洋的,不知怎的,孙月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——
“小丫啊,你年纪也不小了!姑娘大了,留来留去留成仇。娘找媒婆给你说了个好人家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孙月梅直接打断孙母,一副被惊到的模样,实际上已经气得浑身发抖。
她明明说过她的亲事不用他们操心,明明说过,怎么就是装聋作哑,当作没发生?!
“你这死丫头,吼这么大声作什么,吓死老娘了!”
孙母白了她一眼,巴掌都伸出来了,却想到什么又讪讪收了回去。
对上孙月梅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,孙母承认自己有些怵她,心里却也更加厌烦这个女儿了。
哪有小的管到老的头上来的?还叫她洗澡洗头收拾家里,什么东西!
她就是不爱洗澡不爱收拾怎么了?老头子都管不着自己,她倒是多起事来,哼!穷讲究!
孙月梅暗暗运气,没将火发出来,低头假作思量,片刻后才道:“你们最好想清楚了,要是匆忙给我定下亲事,我以后不会再给你们一个铜子。”
她语气平静,泛着冷意,孙母一时竟不敢跟她硬着来了。
现在家里吃穿用度全是托这个不孝女而来,要是关系真弄僵了,说不定她拍拍屁|股就走,他们家又得回到从前赤贫如洗的地步。
别说吃烧鸡了,就是鸡毛都别想见着!
孙母忙咧嘴赔笑,“哪能,哪能啊。听,听你的,都听你的。
对了,你爹要吃的烧鸡买了吗?你弟弟想吃卤肉了……真是的,嘴养得是越来越刁了,亏得有你这个好女儿,好姐姐!要不然让他们吃|屁去!”
她热情的去接孙月梅手里的包袱,被孙月梅错开身避过了。
“做饭了吗?”孙月梅问她。
孙母语塞,儿媳不在,她不想做饭,也没想过要起来做饭,这不是就等着女儿买吃的回来嘛!
孙月梅懒得再说什么,爱做不做,反正她自己每次都是吃过回来的,总归是饿不着。
今天这事虽然是没成,但她心里的紧迫感却又加重了几分,甚至有些后悔迁回原籍来了。
看来她得加快动作了,最好还是去县里吧,机会多一些,也能稍微远离这一家子极品!
……
米家人上门闹了一场,李长海哪有闲心吃晚饭,莫名其妙背上二两银子的巨债,家里仅存的最后一点吃食也叫米家人给拿走了,而他再次试探继母也以失败告终,于是就准备直接去抄她老底了。
那埋在她房间门窗外的一大袋银子……
清音一看就知道李长海的打算了,她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,等知道那笔最后的银子全都成了石头之后,他会如何?
会来跟她撕破脸,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,直至李忠夫妻归来?
她眸光微动,忽然另生一计。
这晚夜深人静时,李长海悄悄来到清音窗下开始往下挖,他动作不敢太大,所以挖了好一会儿,才见底。
这也是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