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会一个糊涂会亲手为下任皇帝扫清障碍,拿他们开刀,不杀,弄个守皇陵,圈禁什么的,他们又能如何?
既然不叫他们好活,那不如就各凭本事搏上一搏!
万一呢?!
可这时,却又突然蹦出一个什么先太子遗孤出来!
对手又多了一个不说,随着他们越往下查,越觉得这个所谓的“太子遗孤”,不管是真是假吧,他背后的能量是真不弱,这才是最让这些成年皇子们忌惮的。
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,离皇位就多了一重障碍。
宫中的小皇子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弄死,宫外的、还没得到官方认证的“太子遗孤”,还不是想杀就杀!
所以大家都选择出手了,先是试探,再试探,然后迎来了反击。
这年头,谁没个三五把柄落入敌手,但所谓把柄,多是用作威胁、保命之用,不会随随便便拿出来使用。
所以这会,被拿来开刀的就是诸王中实力较弱的安王。
安王生母地位不高,母族不显,平时极少出头挑事,这次被挑中,清音猜多半是为震慑。
所以,归根结底,是看安王最弱,柿子挑软的捏,典型的欺软怕硬。
这让她更瞧不上那些人了,就是这样的人,在前世害死了平阳侯府所有人。
说起来她就有些忍不下去了,不过想到还有好戏看,她硬是先按耐住了。
她这边每日按部就班的进学逗娃,忙忙碌碌,外面的事暂先等着发酵。这时平阳侯府里的容八郎和容七郎又吵闹起来了。
清音翻看了一下画面,发现这事还真不怪他二人。
前世这会子,两人早就被杀了,包括容九郎,府里出入都是官差,阖府上下都是寂静的,死一般的寂静。
而这一世三人都活得好好的,上次她为了不叫容八郎和容七郎出门去惹事,给两人下药,叫病了一场。
病几天还说的过去,要是病久了,家里人肯定是要怀疑的,她就又慢慢让两人好起来了。
好起来之后,有了精力就不肯消停,但两人的闹腾家里人早习惯了,全是些小打小闹,就跟吃饭喝水似的再正常不过,全当调剂生活了,所以压根就没人当回事,包括觉得他们相当幼稚的清音。
可是这一次,有傀儡盯着,清音一下就看出了两人是因何而闹腾起来的。
——是被容六郎挑唆的。
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,往前翻看了一下傀儡发来的画面,果然看到有人在书院里接触了容六郎。
……
“容兄!”
容六郎刚收拾好笔墨要回去,就被人叫住,肩膀还被拍了下。
他转头看去,叫住他的是乙班的师兄,薛岩。
薛岩与他年纪相仿,一张圆脸看着极为和气,但容六郎看到他却惨白了脸色。
“容兄,后日家中有宴,长辈想见一见容兄,还望容兄不要拒绝。”
薛岩带笑的嘴角,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容六郎想要拒绝的话,在舌尖过了过,又咽了回去。
前几日,也是这个薛岩来告诉他,他不是容家子,他是被人给掉包了,他的真实身份极为尊贵。
薛岩没告诉他,他究竟是谁,只说会有长辈亲自为他解惑。
那之后,容六郎就恍恍惚惚,像是做梦一般,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府。
在前院他看到容七郎和容八郎在斗嘴,你戳我一下,我捅你一下的,不知怎么的,那副画面就深深刺痛了他。
打小就是,别看容七郎和容八郎吵吵闹闹,甚至有时还会上手,但在外面碰上外人的揶揄,两人又好的跟什么似的,同心协力挤兑起外人来。
容六郎就想不通,只觉得他二人虚伪至极。
但他们这种行径,却让平阳侯府里的长辈们看了极为欣慰,在家怎么都好,在外能够同仇敌忾,团结一心,起码说明孩子们都是懂事明理的。
久而久之,容六郎就觉得整个侯府的人眼都瞎了。
明明都是同岁,只因为,只因为他是庶子,所以他就合该被府里人忽视、欺负,而他们因为是嫡子,便是时常犯错,也一样能够轻易获得别人的原谅和喜爱?
凭什么?
为什么?
容七郎只是庶子的嫡子,他还不如自己尊贵,最起码他是平阳侯世子之子!可容八郎就愿意跟他玩,对自己这个六哥的态度就只是淡淡!
他难道就想做庶子吗?有人问过他想不想吗?!他难道不想考入东鹿书院吗?可是每至考试,他都无法完全进入状态,总是且精力不济,无法集中精神,这难道是他想的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