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后来四嫂知道这事, 死活不同意,八郎是她的嫡长子,是第一个孩子, 四嫂当然舍不得。
连她都有些害怕起来, 每回去请安,都找借口说九郎睡了,就没带他一起,不过事实证明,容老夫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抱养她的九郎。
哼, 她不稀罕自己的儿子, 自己还要多谢她呢!
容母想起从前的事有些走神, 清音也有些走神, 不一会儿耳边突然又传来容母的声音——
“说来,六郎也是那一年出生的……”
清音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,也顾不得其他,忙问容母:“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?”
容母笑了笑, 轻声道:“因为他是庶子啊。”
清音不自觉的捏了捏手指, 又问:“阿娘,你知道六哥定的是哪家娘子吗?”
容母这会是真诧异了,女儿怎么打听起这个?
清音朝她笑了,“昨儿个上课,严夫子教导我们, 不可死读书, 说我们闺阁女子,读书是为明理,并非是要科考做学问,需从中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。
其他的, 如家中,以及京中诸事,最好都能有所了解,以后……以后不至于被人蒙骗。”
那个严夫子确实说过类似的话,不过她的意思是让她们姐妹更专注于管家理事方面,于学问上无需过多钻研。
清音虽然不认同她的观点,却也没有就此提出反对意见。
严夫子所言其实并不算错,尤其是在当下,时人对于女子的要求从不在学问才华上,他们更注重的是家世,品性,德容言功等方面。
容家几个姐妹脾性虽温和,却绝非蠢人,如何辨别夫子所言,对她们是否有利,相信她们心中自有章程,且用不着她插手。
倒是容母听了她这番说辞,似是松了口气般,“严夫子说的有理,家里事若都摆弄不清楚,以后出去交际,想来也很难弄明白。”
“既然你感兴趣,那阿娘就尽力教你。”
清音笑眼弯弯:“多谢阿娘。”
从容母那里得知容六郎是与容七郎、容八郎、容九郎三人同年出生,前后相隔不过一两个月后,有一个念头就疯狂的在清音的脑海中转动。
当初容九郎三人被杀后,惊动京兆府和大理寺上门查案,或许不是没人提出过三个被害人同岁这个共同点,但提出这个事,于找出凶手“无益”,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吧。
清音在整理原身的记忆时,也思索过他们三人之间门的联系,或是共同点,发现原身所知真的很有限。
也对,原身就是个普通的闺阁小姐,没机会接触到外面的那些人与事,自然不可能知道关于案件的更多信息,恐怕当前所知的,已是她不知打哪儿道听途说来的了。
如果容九郎三人真是因这个同龄的原因被杀,那么为何容六郎没同三人一样被杀,而是后来跟平阳侯府的人一起被毒杀了呢?
清音在“毒杀”二字上,打了个大大的问号?
平阳侯府的人,真的都死了吗?
凶手之所以在一年后再动手,为的真是等容二老爷一家回京,好将他们一家阖府全都毒死?
不,不,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,凶手对三人死法的不同手段,那分明不是即兴的!
她更相信,幕后之人,他或是她,是在威慑,是是挑衅!
清音凝眉,如果真是如此……
她对这个幕后之人,真是厌恶至极。什么仇什么怨,要毒杀人家满门才罢休?
男女老少,主子奴仆,全都没有放过。
这样的禽兽坏种,她绝对要让对方自食恶果。
她真的很不高兴。
尤其平阳侯府真的没有那种大奸大恶,罄竹难书之徒。
大房二房且不说,庶出的三伯也最多是有些小心思,因为兄弟中只有他一个庶子,所以多年来,尤其是容老夫人还活着时,他根本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。
容老夫人去世后,平阳侯也并不偏爱三房,所以三房真的没有多少底气,最多也就是容七郎和容八郎之间门的小打小闹,根本就上升不到要杀人上面去。
何况最先死的就是四房和三房的嫡长子。
四伯是几个兄弟当中长相最为俊美的一个,这可能是容老夫人生前格外疼爱他的原因之一。
虽然这个长相俊美的四伯是个无赖的老纨绔,但说实话,欺男霸女什么的事,他真没干过,严格说来,他算是个窝里横。
从小就被容老夫人给宠坏了,同人相争时,说的最多的就是,“我告诉我娘去!”、“我告诉我爹去!”、“我告诉我哥去!”这样的孩子气话。
他们五房就更不用说了,容父十分自律,准时上下值,平时连个私人应酬都没有,问题更不可能出在他身上,而且容九郎也死了。
再来说二房,二伯外放做官已经有五六年了,要说他们在外得罪人,欺负人了,人家要来灭他们平阳侯府满门,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。
不过二伯那边清音倒也在第一时间门派了傀儡过去查探,务必要弄清楚是否与他有关。
剩下的就是大伯平阳侯世子了。
说实话,清音最先怀疑的确实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