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县令大人家的公子怎么样了?”倪母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。
她还是咽不下被杜家压下去的一口气, 想着女儿要是嫁进县令家,那整个县城还有人敢惹他们家?
女儿成了县令儿媳,到那时, 一个小小的杜家药铺又算得什么!
倪宝儿被她说的圆脸一红:“娘, 费大哥说了,等明年我及笄,他就求夫人过来提亲。”
倪母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,兀自高兴不已,笑出了声, 什么杜家, 杜青青的, 都被她抛到了脑后。
等他家与费家结亲, 他们倪家能在县里横着走!
想到这些,倪母的腰杆子都直了几分,不过之前床塌时,她伤着腰了, 虽然找县里大夫看过了, 又抹了药油,但一直都没完全好,时不时的会疼上一阵儿,可折磨人了!
“娘,你没事吧?我再给你拿药油揉揉?”倪宝儿有些急, 她还赶着出门, 但倪母这边又不能不管。
她想着这次回县城,得想办法买两个丫鬟来伺候她和她娘。
反正以后都要用的,不如早点买来早点调|教,除了做饭, 有些活她是真不想干。
更何况,听说杜青青身边都有丫鬟了,还是个会武功的。
听说还是她远房表妹,她有些羡慕,这样的亲戚她也想有。
倪母摆手,女儿的亲事要紧,她回头让老头子给她抹药就好,“你先办正事,晚上要是赶不回来,就住县里,有你大哥在我也能放心。”
倪母提起长子倪大郎,嘴角上扬,她家大郎不似杜家那个,被婆娘把的紧紧的,她家这个反过来,儿媳事事都要听从大郎的,在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。
想起这个她就得意非常,想到张小玲那张黑脸,她觉得腰都不怎么疼了。
倪宝儿见她真没什么事的样子,也不再强求,收拾收拾喊过倪大郎,就赶牛车出门了。
路上想着还是马车更方便些,回头得找个机会买辆马车,省时又省力。
路过杜家药铺时,看到排的长长的队伍,她眼眸终究暗了几分,催促倪大郎快走。
转过街角时,倪大郎突然指着一处墙角道:“那个孬|种!”
倪宝儿看过去,只看到一个背影,问她大哥:“大哥,是谁呀?”
倪大郎冷笑一声,“姓杜的!”
倪宝儿立即就明白了,她大哥口中的姓杜的,必是杜大郎无疑了,她眼珠转了转,就明白杜大郎为何躲在那里了。
别看她没见过几回杜家人,但她爹娘大哥,都没少提起杜家人,知道这杜大郎搬到岳家住去了,想必是与家中不和。
再加上杜青青算是继承了杜父的衣钵,家里还有个药铺在,杜大郎能不争?
以后有热闹瞧了。
想到这里,倪宝儿轻笑出声,整个人都精神起来,完全没了方才的黯然。
倪大郎还转头问她怎么了,叫她敷衍过去。
还别说,两家的长子都不咋地,她大哥胜在听话,不偏着媳妇孩子,这就很好。
反观杜家就不行了,杜大郎就差改姓了,真是个没用的!
她不屑的撇嘴,知道以后杜家肯定消停不了,倪宝儿心情更加好了,而且就要见到心上人了,她脸上的笑容一路就没断过。
……
清音现在确实是痛并快乐着,累了一天,嗓子有些哑了,她吞了颗药丸,喝着润喉的苦药汁子,看杜父杜母带着乐澄一起数钱。
今天义诊,虽然大家都是奔着免费看诊来的,但真病的人,肯定是要抓药吃药的。
杜家药铺,药好价廉,必然是首选,药铺里的存药基本上都卖光了,成药也卖出去一大半。
负责收钱的杜母心里乐开了花,回家连饭都不做了,直接拉着杜父数铜板。
不吃饭肯定是不成,清音让乐澄出去打包了饭菜回来,让两人吃完再数。
“今天差点忙不过来,青青,你看让你大哥过来帮忙怎么样?”杜母问道。
不怎么样。
清音还没出声,杜父“啪”的一声放下筷子,“他要回来早回来了,还要我这个当爹的去请他不成?”
杜母垂下头去,清音无奈叹气,只得出声道:“爹,大哥若是无事,让他回来帮您看着药铺也成,回头我让乐澄过去问问吧。”
也仅限于让他帮着看杜家药铺,她的成药不会交给他负责。
当然这些话,她这会并未直接点明。
其实她更担心的是,杜大郎其实并不懂药材,对医术也不感兴趣,属于一点医理都不懂,也没啥算账天赋的人。
要不然也不能自家药铺一天都没待过,跑到了岳家去。
他不通医药,若是抓错了药,那才是大事情。
不过,无需她担心,杜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。
他固然气儿子不管老父母,更亲近岳家,但到底是亲生的,小时也不是没逼儿子学过认药,但杜大郎不仅学不进去,还十分抵触学医。
杜父就送他去读书,他在学堂里认了几年字,就不愿意再去了,所以读书那条路也叫堵没了。
杜父怒其不争,转而教原身认字认药,原身虽然没多少天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