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些许。
刚才林问的话点醒了太子,既然大局已定,那就该拿出态度,免得再把太子妃寒了心,什么都没落着。
林问从东宫出来,骑马去了太医院,直接领着御医回府。
被点名的御医有些不乐意,吹胡子瞪眼的,丑话说在前头:“我听闻你家夫人的老娘眼光高的很,把前头去的那位太医同僚给倔了回来。这回我去,该不会也要被倔出来吧?”
伤了元气,那是一时半会儿能见效的吗?
林问赔笑道:“您就放心治吧,我前几日从古籍里翻到几张药方子,专治妇人产后补气的,回去给您瞧瞧,看是否用得上。”
御医听到古籍药方,眼睛微亮,威远侯府当年跟着开国天子四处征战,肯定搜罗了不少好东西,那药方说不定是什么名医真传呢。
御医拉开车帘子,催促车夫快点。
车夫应声,马鞭一扬,马蹄哒哒哒地小跑起来,京中街道不许纵马狂奔,这已经是最快速度啦。
林问见状微微一笑,什么古籍药方,不过是他昨日见过尤氏脸色,随手写出的几个方子。
他曾在某个世界,当过中医圣手,一些调养的方子,还不是信手就来。
到德阳院的时候,林问都在心里做好准备忽略尤惜瑶,没想到尤惜瑶竟然不在院里。
尤氏咳嗽着解释道:“我生着病,不好去看彦哥儿,妹妹替我去了。”
林问脸色微变,让御医看诊,起身去了正院彦哥儿的屋子,虽然他知道在陈氏的地盘上,彦哥儿再安全不过,尤惜瑶现在也不会对彦哥儿下手,但身为老父亲,林问还是放不下心呐。
他穿越过来,自动继承原身的记忆本领,包括感情,不必要的感情他会压制,但正常的,能够让他融入生活的感情,他选择顺其自然。
林问一路掠过行礼问安的下人,匆匆赶到主院,刚踏进屋子,就见一个身着粉衫的妙龄少女,正坐在床边,伸手摸向彦哥儿的胖乎脸,手腕还带着一只绞丝的镯子。
林问刚要喝止,床边虎视眈眈的乳母就把尤惜瑶的手拍开。
“尤姑娘戴着首饰,可得仔细些,别伤着我们大公子,大公子可是未来的世子侯爷,矜贵得很。”
尤惜瑶摸着被拍红的手背,也不生气,反而愧疚不已,自责地咬着嘴唇:“是我不好,粗心大意,差点伤着彦哥儿了。”
乳母哼哼两声,替彦哥儿捏了捏被子,才道:“知道就好。”
尤惜瑶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大胖小子,心里软成一团,这要是她的亲生儿子该多好。
在门口杵半天的林问见尤惜瑶侧脸露出的柔情,那真心实意的欢喜,心道人心易变,世事难料。
他抬脚进屋,递给乳母一个满意的眼神:“你做的不错,自去账房领赏。”
屋里的几人发现林问,立马起身行礼,乳母欢天喜地地道谢,被世子赏赐,可比被后宅女眷赏赐有面子多了。
和乳母的喜悦不同,尤惜瑶的脸色微变,眼里带着点慌乱语无伦次道:“世子爷,刚才我不是故意的,我没带过孩子,不知道不能戴首饰…”尤惜瑶把
镯子取下来,捏在手里,有些不知所措,生怕林问以为她使坏,想要弄伤彦哥儿。
林问走过去,将彦哥儿抱在怀里,声音冷淡道:“你是彦哥儿嫡亲姨母,自然没有坏心思。”
林问把姨母两个字咬的很重,想让尤惜瑶认清自己的位置。
尤惜瑶绞了绞手帕,低低应了一声,低下头不敢去看林问的脸。
在她的预想中,林问应该如沐春风,平易近人,会亲声细语和她吟诗作画,弹琴品茶,可现实是,她站在林问面前,只觉得对方寒气逼人,浑身威压,不敢直视,自己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,压根不敢抬头,更别说什么风花雪月。
林问见状把身上的气势加重了些,远离女主最直接的办法,就是让女主知难而退,身份地位不能变,相貌才华不能改,那就在性格上稍微动点心思。
尤惜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,最喜欢那些温润如玉谦谦君子,林问就让自己变得严肃一些,气势逼人。
眼下看着,效果还算不错。
林问想了想又补了一句:“你叫我姐夫便可,不需见外。”
尤惜瑶勉强笑笑,姐夫这个称呼,她不想喊。
就在这时,林问怀里的小胖子醒了,睁开两只葡萄眼,先是迷迷糊糊,滋溜一下口水,突然目瞪口呆,十分震惊的模样。
林问看着婴儿脸上摆出这副复杂的表情,心里一沉,差点将他扔出去。
林彦还在震惊之中,吃力地扭着身体,在屋里四处张望,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脸凑过来,顿时厌恶横生,挥手挠了过去。
“啊!”尤惜瑶捂着脸惊叫,她见彦哥儿醒了,四处张望,就想过去逗逗,培养感情,没想到被挠了一把。
林彦见尤惜瑶这个恶毒女人被自己挠个正着,立马大笑三声,更不得拍手叫好。
尤惜瑶的婢女见彦哥儿挠了人还笑,一边给尤惜瑶检查伤口,一边怒气冲冲道:“彦哥儿该好好教导了,小小年纪就伤人。”
林问还没说话,一旁的乳母就怼回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