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出枪对着吕见蝶:“你到底是谁派来的?!”
吕见蝶抱紧了怀里的猫猫,小声说:“你孙女没有暴露,所以带上我离开吧。”
老头握着枪的手指直蹦青筋,好几次都要开枪了,可是对上女孩明亮漆黑的眼眸,老头又总是心软。
他的孙女也是这么大的年纪,正是最美好的花季雨季,他儿子已经没了,只剩下这个不敢相认、只是偷偷送钱的小孙女了……
吕见蝶看了看老头,她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,在贴满了新潮发型图案的桌子上撕扯了一番,抽出了一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女孩的照片。
“他们没找到你孙女的照片,他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。”
她慢慢走到老头面前,将照片放在老头的另一只手上,扬起一抹笑容,“爷爷,带我走吧,我需要出国,你需要我帮忙转移你的敌人的目标。”
老头全身僵硬,他颤巍巍地看着照片,又看看面前的吕见蝶,一咬牙:“死了可怨不得我吴老三!”
吕见蝶开心地说:“不怪您。”
弗彻尔看得叹为观止。
之前说了,港城被三个大的帮派势力盘踞,老头吴老三所在的小团体依附于其中一个帮派里的某个大人物,因为复杂的利益纠纷,吴老三所在的团体被当做炮灰推了出来。
已经退休、只是开个理发店当情报点的吴老三没了庇护,昔日仇人找上门,吴老三虽然拼了一条命逃了出来,可他从追杀自己的人口中得知,仇人还派人去暗算他唯一的小孙女了,所以吴老三才想着去找孙女。
但如果吕见蝶的说法是正确的,吴老三若是真的去找了孙女,才会给孙女带来死亡。
吴老三走了过去的老关系,表示自己只想带着从没涉入到道上事情的孙女去南洋讨生活,以后再不回来了,舍了一张老脸和最后一点人情,吴老三拿到了前往菲椰的偷渡船票。
当天深夜,吕见蝶成功坐上了一艘偷渡船,离开了港城。
偷渡船的环境很糟糕,人挤人,空气浑浊腥臭,更别说吃的和水了,吕见蝶人生第一次踏足这样的环境,女孩的脸白极了,萎靡不堪。
吴老三倒是适应良好,他看着身边的丫头,忍不住问:“你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,非要赖上我吴老三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一老一少挤在偷渡船的角落,空间昏暗嘈杂,倒是没什么人注意俩人。
吕见蝶憋着气,小声说:“我的确是去找人的,家里人不帮忙,我只能自己想办法。”
吴老三都要没眼看了:“你穿得太干净了,长得这么靓,上船时太晚,他们看不清,等白天了……你小心别人占你便宜。”
吕见蝶的脸更白了,她耷拉着脑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吴老三又问:“你带着只猫,是当备用粮吗?”
弗彻尔全身缩在袋子里装死,除了偷渡船的蛇头,倒是没人看到吕见蝶带了一只猫咪。
吕见蝶抱紧弗彻尔:“他是我的伙伴和家人。”
弗彻尔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虽然伊笛恩极度厌恶老周家的人,但有周见朴夹在中间,伊笛恩基本对柳梦仙是一种眼不见为净的状态,柳梦仙也轻易不离开港城,两边倒是相安无事。
可若是从周见朴的关系算起,弗彻尔也勉强能算是吕见蝶的大侄子,的确是家人。
哪怕吕见蝶什么都不知道,依旧精准地说中了弗彻尔的身份。
弗彻尔只能提醒自己,言出必中太可怕了,吕见蝶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。
一夜无眠,第二天,吴老三的伤口有些溃烂,吕见蝶眉头紧皱,她并不会急救,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:“到最近的岛屿需要四到五天,你的伤口能拖延到那个时候吗?”
“不用管我。”吴老三倒是看得开,他砍了一辈子,也被人砍死,这就是他的命。
吕见蝶问吴老三:“对运送偷渡的船主来说,什么是重要的?偷渡的人吗?”
“别说笑了,全死了都没关系,反正他们已经收了钱。”
吴老三喘着气,他打量着吕见蝶,心想自己恣意了一辈子,临死了还有个女孩为自己抹眼泪,也不亏了。
于是他难得说了几句实话,“有些只做一锤子买卖的混蛋将船开到公海上,自己坐别的船走了,这一艘船就不要了。”
吕见蝶沉默了一会,她摸了摸弗彻尔的脑袋:“引开守卫,我想去甲板上。”
猫咪看了吕见蝶一眼,窜了出去。
吴老三有些诧异:“你要做什么?”
吕见蝶:“不做什么,我想看星星。”
“你这丫头犯傻了,现在是白天。”
“星星一直在那里,我觉得自己能看到。”
吴老三突然觉得这女孩有点邪性。
直到吕见蝶努力挤着人群离开,吴老三冷不丁抬手拍了一下脑门,继而全身冒出冷汗。
这丫头能精准地找到他,还让他带着上船,本身就说明了她很邪性!
那为什么和她交流时,自己会无意识地忘记那丫头很危险怪异,只想帮她呢?
之后吕见蝶再没有回来,吴老三有些不安,他一方面觉得丫头可能死掉了,一方面又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