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诅咒侵犯,从而怀孕了的。
诅咒,人类的负面情绪所化的精怪,大家谁也想不明白,人类居然能怀有诅咒的孩子。
椿的贵族父亲想要处死她,却没忍心下手,最终只是当她死了,打算秘密将她送到了偏僻的深山中。
她避开人类,按照父亲的安排,打算一个人隐居在山里,了却残生,而产期到来,当椿在草屋中咬着牙艰难生下了七个孩子时,婴儿的啼哭声却引来了山外的村民……
那之后的画面太为残酷,任何一个有同理心的人看了都会不忍。
七个孩子人诅混血,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人。
赶来的村民大惊,竟然恶毒地想要一把火,把草屋里的人全都烧死,可怜女人
刚生产完,便要挣扎着带着孩子出逃。
她九死一生,爬出火场,一个人的生活让椿忘记了发声,面对迎面而来的、凶神恶煞的村民,她张大嘴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幸存的几个孩子,包括雾枝子的宿体在内,就这样被丢进深坑,活生生摔死了。
这也是为什么,雾枝子一醒来,发现自己在坑里的缘故。
她望着头顶的人。
心里没办法再调侃些俏皮话了。
被摔死的几个兄弟何其无辜,他们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,还没睁眼,就被当成畜牲烧死摔死;生他们的这个女人何其无辜,当人生毁于一旦的某一刻来临,她却连一丝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。
复活到“狗孩”身上的自己也何其无辜……这种一开场就要东躲西藏的剧本是要闹哪样?
来不及,真·人模狗样的雾枝子根本来不及悲风秋月,无论是替别人,还是替自己。
她好像……有点明白「死而复生」的弊端了。
如果每一次她都只能从「尸体」上复活,那么她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问——
你说,尸体,为什么会变成尸体呢……?
这是不是说明,她每次一睁开眼就要面临一个活不成的局面?
蜿蜒着蔓入黑暗的羊肠小道上,女人怀中的婴儿逐渐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。
·
大环境如此,重生成人人喊打的杂种人生,雾枝子果然没能活到三岁——不知道是出于何种保护机制,每一次的死亡她都记得不太清楚了,
如果把她的复活史做成游戏,游戏的名字一定叫做《是强者就挺过一百岁》!
那之后,她又复活成了农民的孩子,在地里刨食的时候,被下山抢劫的山贼噶了,享年四岁。
又复活成了山贼的孩子,被附近庙里的僧兵噶了,享年五岁。
又复活成了僧兵的孩子,被政治立场相对的贵族找由头噶了,享年六岁
又复活成了贵族的孩子,死而复生的时候正好被阴阳师看到,享年六岁。
又复活成了阴……
嗯,这一次,没再成为阴阳师的孩子。
雾枝子身份最好的一次,应该就是她最初那副被国主献祭给魔神的身体了。
那之后的复活,她得到的身体,虽然年纪一次比一次大,但身份都没再高过国主之子了。
在短暂当上过贵族的那一次过后,她的新身份甚至一次还比一次差,复活的地方,也越来越偏僻,离京都越来越远。
那过后的几次转生里,雾枝子当得最多的就是孤儿小乞丐。上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爹妈兄弟,却也要面临被爹妈丢在雪地里,在哥哥背上孤零零冻死的结局。
自此,她再没有了在乱世中大展拳脚,当上人上人的宏大梦想,唯一的愿望就只是长大成人。
如果说非要有什么,那就是能够到京都去。
——作为贵族小姐死去的椿,在孤身前
往深山时,身上什么也没带,只带了她在深闺时画的一卷画,画着她院子里的一树落椿。
她在抚养雾枝子期间,不止一次对着画卷发呆。
无数次死而复生,有时雾枝子午夜梦回,却总是能够梦到火光熹微,在简陋逼仄的山间草屋,吊锅里热着水,椿坐在榻旁,轻轻抚摸着熟睡的她,而在梦中,女人的脸,始终就朝向墙上的画卷。
火堆中不时发出噼啪爆裂声,暖黄色的火光映照她腮边的泪光也柔和无比。
雾枝子不知道她的表情,不知道她为何落泪,也不知道那个时候,她的心里是不是正缅怀着过去的岁月,是不是还怨恨着送她离开的父亲,毫无作为的母亲?
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在晦暗无光的后半生,她肯定不止一次地回想起来,少女时候那一抬头、就能透过窗子看到的山茶花。
那是她到死也没能再看到的景象,望着那泪水,雾枝子突然就想替她去看看,为此,她要到京都去,要找到椿的家族。
当然,如果能在这过程中,顺带在京都当上人上人,那就再好不过了!
—————
东山道,满是尸体的血腥战场中。
小雾正顶着淅沥雨点,寻找离开这里的道路。
背上的三把太刀被摇得叮当作响,她左晃右晃,绕开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
漫步在泥泞中,感受着脸上冰凉的雨水,以及因行走、而传来的阵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