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良连忙说,“别叫我叶先生,显得我好老的样子,我去年才硕士毕业,只比你们大个几岁而已,如果你们不嫌弃我,可以叫我一声‘哥’。”
孙玮炜酝酿了一下,“子良哥,”她叫出来也挺顺口的,“我们是现在就签合同吗?”
“我先回去确定合同的最终版本,明天我再单独约你出来签合同,”叶子良对她说,“麻烦你明天还要再跑一趟。”
“没关系,反正我暑假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干,”孙玮炜不以为意。
如此便正式敲定了,叶子良与“小姐姐们”团队的合作。
周二,喻湛准时到刘嫚家里教英语。刘嫚提前做了好多准备,心里特别紧张,担心自己在喻湛面前露怯。
两个人在书房面对面坐好,有模有样,就跟老师和学生似的。
喻湛高中时就到了美国,对国内大学的英语课本解构不甚了解,所以他先翻看了刘嫚的四本英语课本,他翻得很快,一目十行,神情认真而专注,与他工作时的状态一样。
刘嫚更紧张了,眼睛就盯着他翻书的手指,心一跳一跳的。没由来的,喻湛给了她一种严师的感觉。
等喻湛看完书,抬头就看到刘嫚眼巴巴的望着自己,可怜兮兮的,
他轻笑,“你别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,你们的课本不难。”
“对你来说不难,不代表对别人也是如此,”刘嫚皱着鼻子。
“你这么聪明怎么就被英语难倒了呢?”
“我大概还没有找到章法,”刘嫚郁闷道,“这些单词,单个看,我能明白意思,我也背下来了,可是连在一起,我就看不懂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不懂英语语法和修辞。”
“我知道语法,我也研究过语法,英语、汉语、古汉语,我都互相比较过,”为了学好英语,刘嫚狠下了一番苦功。
在她前世,哪有什么语法之说,幼年学会说话,开始背诵四书五经,这就是文化人了,从来没有谁会去问,为什么大家要这么说话,要这么写字,他们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字。
刘嫚说,“我专门上网研究了现代汉语的语法,我把这些语法与英语进行了类比。”
“难怪你学不好英语,学第二语言,最忌讳把它往母语上套,”喻湛正色道,“既然你非要对比,我先给你说一下汉语与英语最大区别,英语的词有格、性和数的不同,举一个例子,‘I’是指‘我’,是主格,‘me’也是指‘我’,是宾格,但是在汉语里,‘我’只有这一种写法,就是‘我’,你还能找到其他说法吗?”
“能!”刘嫚抢答道,“本宫、吾、在下、鄙人、孤、寡人、朕......都是指‘我’”
喻湛:“......”
他发现他和刘嫚的思维好像不在一个维度上。
“你说的这些词要不就是只有特定身份的人才能用的,要不就是古代人才会讲的,你现在跟别人自称‘鄙人’或者‘吾’试试?”
刘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怕不是个傻子...
“我知道你的爱好比较复古,但我们谈现代汉语,现代英语,你别扯到古代汉语上去,”喻湛继续说道,“英语的词性,名词‘我’是‘mine’,形容词‘我的’是my,这些词又有单复数的区别,‘my’是单数,‘our’是复数......”
喻湛讲的很细致,也很清晰,刘嫚先前许多不明白的地方,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,她越听越入神,边听边记笔记。
讲完一部分语法,喻湛就开始对照课本,给刘嫚讲解课文,他讲的可比女老师生动多了,本来刘嫚一知半解的文章,经过他的解释,她顺利理解了不说,连词句之间的结构也弄明白了。
她看向喻湛的眼睛,闪闪发光,异常崇拜。
这让喻湛内心充斥着作为男人的满足感,他喜欢被刘嫚崇拜、欣赏的感觉。
“你把这篇课文,第一段读给我听一遍。”
刘嫚眼里的光戛然而止,“额...”
“害羞,不敢开口?”喻湛笑她,“这里只有我们俩,我又不会笑话你。”
刘嫚觉得他现在就在笑话她!
“以后再读可以吗?”她弱弱的说。
“以后是什么时候?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。”
刘嫚:“......”
“On Valentine's Day...... More than a million roses ......will be sold during this festival for lovers......the biggest day of the year for the nation's rose industry......”刘嫚结结巴巴的念着,有几次都要放弃了,对上喻湛鼓励的眼神,才咬牙坚持下去。
好不容易念完全文,刘嫚长舒一口气,喻湛立刻表扬她,“你要像这样经常开口说,千万不要默背默读,说多了,就有了语感,英语自然越来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