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院系里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教师,他们和祝希旸是竞争关系,大家为了评副教授的职称,兢兢业业的工作,熬了好几年,眼看终于能熬出头了,突然横空冒出来一个祝希旸。
祝希旸的录用是领导钦定的,没有走正规招聘流程,就因为他是前任校长的儿子——超强关系户,学校非常重视他,显而易见,下次提拔副教授的机会,也只会给他。
青年教师们忿忿不平,可又不能把祝希旸怎么样。
他们在同情刘嫚和李小茹的同时,也很疑惑她们是如何得罪了祝希旸,让他不听任何的劝告,一定要给她们俩低分。
彼时,在宿舍收拾回家行囊的李小茹也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单,她这学期全部课程的平均分是77分,年级排名71名。
从15名退步到71名,这个冲击,只要是一个对自己有严格要求的学生,就受不了。
李小茹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半天没缓过神来。
这时,寝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宿舍的王妮娜,竟然回来了。
即使李小茹马上收拾好情绪,王妮娜还是捕捉到她眼中的无措和失落。
王妮娜瞟了一眼她的手里的手机,幸灾乐祸的问道,“是不是考试成绩不理想?”
李小茹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,祝希旸说过,室内乐重奏的演出是走过场,期末成绩由演出成绩和平时成绩两部分构成。
就算她和刘嫚演出成绩是60分,平时成绩也不可能是60分,每堂课她们都准时到堂,签到,课堂练习都完成了。
李小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,愤然道,“原来是你搞得鬼!”
王妮娜得意一笑,不置可否。
“我和嫚嫚的成绩本来就没有你的成绩好,除了隐瞒你一些事情,我们也没有损害到你的利益,你和许子涵已经拿到演奏会第一的名次,你何必逼人太甚?你难道不知道,你这样做会害嫚嫚被学校劝退的。”李小茹是真的急了。
“知道,我当然知道,我就是要让她被开除。”
王妮娜的冷酷令李小茹不可思议,她居然和这么可怕的人在这间宿舍共同居住了近两年。
王妮娜本不想做这么绝,如果刘嫚在重奏音乐会上成功出丑,她也就不计较了,可是刘嫚竟力挽狂澜,扭转了局面,赢得所有人的赞赏,至今风头无人能及,连带着李小茹也成为钢琴系的名人——老师同学口中优秀的钢琴演奏者。
王妮娜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呢?
学校里优秀的学生多得是,沈墨臻、闻芳菲、唐图都不比刘嫚差,可王妮娜唯独紧盯着刘嫚。
谁让她们曾经是朋友,人总是先嫉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,刘嫚突然之间,超越了她,并把她远远甩在身后,她在后面望尘莫及,又嫉恨不已。
如果一开始,刘嫚没有和王妮娜成为朋友,就不会被她拿来比较,越比,心理越失衡。
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李小茹看着王妮娜这张令她感到异常陌生的脸,极端愤怒又失望透顶,
“你以为我和嫚嫚不知道,是你让许子涵把闻芳菲的琴弦割断的吗?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在微博上向章大强散布嫚嫚的谣言吗?你以为我们不知道,你跟祝希旸之间的恶心勾当吗?我们没有揭发你们,是顾念旧情,我们还记着你曾经是我们的朋友。”
一听到“朋友”二字,王妮娜的表情不屑一顾,她打断李小茹的话,“什么朋友,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正的友谊,大家都是利益关系,你利用我,我利用你,我以前之所以与你们做朋友只不过因为共同住在一间宿舍,更熟悉一点,你长得比我难看,刘嫚成绩比我差,你们俩正好可以成为我的陪衬......”
王妮娜的话还没说话,气到极点的李小茹冲上去,狠狠给了她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,王妮娜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。
可想而知,李小茹用了多大的力气。
王妮娜被打得脑袋发蒙,捂住自己的脸,一动不动。
李小茹一点也不后悔打她。
她站在王妮娜面前冷冷的看着这张令她作呕的脸,“这一巴掌,我是为嫚嫚打的,如果她因为你而被学校开除,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听到她这番誓言般的话,王妮娜竟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,大笑起来,
“每次你都是这样,头脑发热,自以为满腔热血,实际上愚蠢至极,我不和你计较这一巴掌,我是文明人,是艺术家,”说到这里,王妮娜高傲的扬起头,即使她有一半的脸,以五指的形状红了一片,
“我其实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,可谁让你和刘嫚混在一起,还和她组队参加音乐会,你是被她牵连的,要怪就只能怪你,一门心的把她当成朋友。呵,朋友可靠不住,得靠自己。”
“所以,你所谓的靠自己,就是靠祝希旸?”李小茹十分不齿。
“我只是顺应现实,这个世道就是这样,弱肉强食,我们平民出生,无权无势,凭什么在社会上立足?才华?奋斗?学校里有才华的人多得是,真正出头的,却只有沈墨臻和唐图这样的富家子弟,他们有自己父辈为他们铺路,他们的前程注定是繁花似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