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让人奇怪了, 陈有根是秦寡妇的儿子,还是唯一的儿子。
陈家几代单传也就罢了,这陈有根还是个遗腹子。家里人都很宠爱他,所以形成了陈有根比较霸道的性子。
但是陈有根在家里是霸道了,可在外头的时候,时常被人欺负,被骂没爹的孩子。
小时候陈有根是打不过, 无法反抗。
但后来是随着年纪渐渐长大,他有了反抗的力气后, 直接发了狠,把一个辱骂他的孩子给打得头破血流, 十分凄惨。
也就是从那个时候,家长们就嘱咐孩子们看到这陈有根就绕道走。
生怕自家孩子遭了对方的毒手,打得头破血流,有个万一。
“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,见到陈有根就绕道走。你们为什么打起来?”都打架了,那自然是有冲突有矛盾。
然而,三狗子听到自家奶奶的问话, 却沉默不语。显然他不愿意说。
这让周清兰有些纳闷, 小孩子家家, 还有啥不好说出口的。
于是周清兰再接再厉, “快说,不然奶奶有好吃的,都不给你留。”
三狗子:“……”
奶, 够了啊。这同样的威胁,用一次也就可以了,怎么还一而再,再而三的使?
“要是你有道理,奶说不准可以上门给你讨公道。”
三狗子听了这个,疯狂摇头。
小伙伴们打架就打架,若是背后找爸妈,会被所有人鄙视。
“难道你是挑事儿的?三狗子,做人呢……”周清兰打算循着原主惯挂在嘴边的话语,来说说三狗子。
自家奶后头要说什么话,三狗子还能不知晓?
赶紧掐断他奶的话头,“奶,不是我挑事儿,是陈有根。他说咱们家的坏话来着,我气不过跟他辩解了几句,吵了起来……”
再后来,有了肢体摩擦,而两人都不是好惹的,自然动起了手。
“不过您放心,我就虽然被打成这个样子,但是陈有根也没得了便宜。”他们八斤八两,谁也没便宜谁。
周清兰心想说,到底人家小孩说了什么他们家的坏话,能让三狗子气成这个样子。
“他说咱家什么了?”周清兰好奇。
三狗子支支吾吾,不敢说话。
可见他奶那誓不罢休的眼神,他只好说了几句,才把这件事情,给敷衍过去。
周清兰寻思了下,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儿,不算什么大事儿。因此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,放过了三狗子。
三狗子如蒙大赦,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。连口水都顾不上喝。
周清兰见三狗子如此,摇头失笑。
算了算了,都是小孩子的事情,她还是别掺合的好。
另外一边,陈有根家。
陈有根带着伤,回到了家中。
陈老太自然是一通心肝宝贝地叫,说是要找老周家评评理,为了啥子把他们家孩子打成这个样子。
好在陈有根自己心里有点儿逼数,不敢让他奶上老周家。再加秦寡妇的劝解,这才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。
对于秦寡妇来说,除了周大山,其他人是能躲多远,躲多远。
所以,她是无论如何,都不会同意婆婆上周家讨公道。
再说自家孩子,她还能不清楚,指不定就是陈有根先惹事,才会这般。
再说周家,晚饭的时候,周清兰养在水缸里的白鲢鱼捞了出来。叫老二媳妇,过来收拾。
不是周清兰懒,是她实在不会收拾。所以这活儿,自然叫给儿媳妇啦。
“哎呀,妈,您上哪儿弄到这么大,这么好,这么肥的鱼?”赵荷花看到这条大鱼,一脸震惊。
他们村里,也有一条河。
但是这条河里的鱼,早就被村民们抓得七七八八。只剩下一些指头粗细的小鱼儿,都不够塞牙缝的那种。
像婆婆拿出来的这种鱼,绝对不是村里这条河上能抓到的。
而且,婆婆年纪大了,根本就不会下河捞鱼。
“有得吃就不错了,你管那么多干嘛。我上午去了趟县城,县城弄回来的。”
“妈今天上县城了?我怎么没看见?”说实话,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。
“我还用你看见啊。废话少说,赶紧干活!”周清兰心中有些郁闷。这么多人住在一起,是真心不方便。
要是能分家就好了。
分家她就可以自己自由自在,美滋滋的过日子,也不用这么多顾虑。
按着原主的记忆,这老大一家,是挺想分家的。但老二一家,却是不想分。
毕竟老大家只有一个儿子,分了家,家里剩下的全部都是壮劳力。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四狗子,都是个能下地干活,赚不少公分的好小伙。
但是老二一家就不一样了,他们家虽然壮劳力也多,但同时没长成的孩子也多。
更别说有五个儿子,将来娶媳妇儿,是一笔巨大的开支。
因此,这老二一家,是最不愿意分家的。
至于老三的话,周清兰不甚清楚,老三一家好像没有表示过。
不过老三家孩子也小,极有可能偏向于不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