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车行能开起来,也多亏了康大东家帮忙。”牛大严其实早就后悔了,是他太急于求成,露出了马脚,这事也怪他。 洪保一脸惋惜地说道:“康大东家是帮了忙,但大车行能有今天,大掌柜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啊。唉!可惜啊,咱们都是平头百姓,要是能有权贵肯帮咱们一把,咱也不稀罕一间大车行。” “宁王爷和那楚大人都跟康大东家关系很好,哪会把咱们放在眼里。”就算肯帮他也是看康悦然的面子上。 牛大严受过康悦然的恩惠,不到万不得已,牛大严不会背叛康悦然。所以洪保并没有坦承他口中的权贵并不是柴世博。 “大掌柜说的也是,我今天来就是给大掌柜报个信儿,我先走了!” 牛大严没有挽留洪保,“那你慢走!” 他端起酒杯递到嘴边又放下,心里烦躁的很,起身出了门,去了他最近的相好芸娘子家。 转天,康悦然来到了大元大车行,牛大严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,心里一紧,手上多了几分慌乱。“姑娘,你怎么来了?” “你慌成这样,不是应该知道我干什么来了吗?” 牛大严在康悦然的注视下,心虚地低下头,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本事,可面对康悦然,他总是露怯。“姑娘,我......” “找间屋子说话!” 两人来到一间待客的屋子,康悦然率先坐下,指着椅子,道:“坐啊,你傻站着干什么?” 牛大严这才局促不安地坐下。 康悦然道:“元晨哥说想去欧家码头开一间大车行,我想着他也跟你学了那么久,该独立了。所以今天来找你,是跟你谈拆伙的事儿。” 这是给他留面子呢,“姑娘说的是,没有姑娘就没有大元大车行......” 康悦然抬手制止了牛大严的话,“我是帮了大车行一点儿小忙,不过,生意能这么好,是因为你会谈生意,也因为元晨哥和伙计们是真卖力气。功劳是你们的,我不贪!” “姑娘想怎么分?” “海运衙门还没有建好,伙计和车马你留七成,给元晨哥三成,银子多分给他一点儿,他的铺子新开,用钱的地方多。” 这么分也很合理,“好,就按姑娘说的办。” 康悦然突然问道:“还记得我帮你改名叫牛大严时说的话吗?” “记得,严格要求自己,不该贪的银子不贪,不该看、不该看的女人不看!” “大严嫂子确实算不上美人儿,可她为你生儿育女,帮你照顾一家老小,既有功劳也有苦劳。男人嘛,都喜欢颜色好的女子,我懂!我拦不住你喜欢,只想劝你莫要辜负了她。 我言尽于此!你也不用多想,我相信你的本事,能把这间大车行好好开下去。我走了!” 牛大严觉得很羞愧,哽咽道:“姑娘,是我辜负了你......我...” 康悦然拍了拍牛大严的肩膀,“行了,男子汉大丈夫,不要哭哭渧渧的。” 她走到门口,正好碰到康元晨送货回来,“我跟牛大掌柜说好了,余下的细节你们谈吧。元午,你去谈,谈的好,我支持你当新大车行的掌柜!” 康元午瞪大了眼睛,“真的?悦然姐姐,你觉得我能行?” “嗯,我觉得你能行。合伙是因为你哥和牛大掌柜都是第一次做生意,现在拆伙,是因为两人都有了长进,既然不同姓氏,为以后着想,现在分开也是好时机。 做掌柜就要八面玲珑,不能凭一己好恶就任性妄为,元午,你可记住了?” 这是在教他怎么说、怎么做!“我记住了!” “那我走了,有事去家里找我!” 范二虎急道:“你这就走了?你不在这儿看着?” 韩修在范二虎的头上拍了一巴掌,“不用看着,牛大掌柜不敢耍花样。” 康悦然笑道:“你倒是聪明!韩修,我希望你一直能做个聪明人。” 韩修拱手一礼,“韩修受教,以后定不会再糊涂了。” “那就好!我走了,你们忙吧!” 拆伙的事已经说开了,双方都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。当天傍晚下工时,牛大严叫住了大家,说了拆伙的事。 伙计们依依不舍,“好好的干嘛要分开呀?” 康元午站出来回道:“大掌柜不是说了嘛,是为了以后好。当初我哥和大掌柜合伙,是因为他们都没做过生意,能互相帮把手。现在做熟了,正好又赶上建海运衙门,正是个好机会,所以才拆开的。” “欧家码头也有一家大车行,而且欧家码头也不如和顺码头大。” “和顺码头的生意我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