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真的会遁地术,也不能在一夜之间,从东宫打通到宫外。建宁帝问道:“卢国公还有什么可解释的?” 卢国公从建宁帝的语气中听出了冷意,“陛下,宫中许多人都称赞平王爷仁德,就算没人会飞,也有可能是人为!” 柴世景嗤笑两声,“陛下,儿臣认为卢国公所言不错,儿臣也认为是人为。但儿臣想请教禁军雷英雷大统领,从东宫到宫外,一共有多少道宫墙?儿臣得收买多少人才能将太子偷出去?” 这要收买的人就太多了,因为柴世景并不能决定昨晚到底是谁在看守宫门。不确定,就只能全部收买,想全部收买,雷英不可能毫无察觉。 遁地术排除、买通禁军排除、雷英的忠心也不用质疑。建宁帝想了许多种方式,觉得可能性最高的就是柴世荣自己早早地乔装溜出了宫。 又没有被禁足,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宫,柴世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出去?想到秦舒说卢国公有私兵,建宁帝心中一紧,难道是出宫商量着如何逼宫不成? 他再看向柴世荣和卢国公时,眼里沁了毒,“太子失德......” 支持柴世荣的朝臣出声打断了建宁帝,“陛下,老臣以为,此事应交由三司会审。” 王御史站出来大声指责,“堂堂太子,国之储君,居然带人去杀自己的亲弟弟,毫不顾念手足之情,如何能成为明君?太子殿下如此作为,是视国家法度为无物,这是失德!” 柴世荣心里很清楚,失德的罪名有多严重。“你胡说!我没有出宫,我没有!是柴世景诬陷我,王御史,你老眼昏花......” “太子殿下,臣今年仅三十有八,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......” “够了!李喜,你亲自送太子回东宫自省,派人看守。雷英,你去核实,尽快回朕。退朝!”建宁帝一甩袖子走了。 血迹虽然断断续续的,但确实是从平王府开始到武安侯府结束。 加上韩林称,柴世荣昨晚一直在武安侯府,歪打正着地证实了,柴世荣的确是早早地溜出了宫。 至于东宫宫女太监和小妾的证词,因为他们都是伺候柴世荣的奴才,所以没人相信。 一礼也是聪明人,在早朝那段时间,刻意在平王府中制造了打斗的痕迹,还亲自操刀伤了几个平王府的护卫;四季园的邻居有人听到了打斗声...... 柴世荣若是被废,牵扯着太多人的利益。一时间,京城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 万皇后去找建宁帝想替柴世荣求情,建宁帝不肯见她。 她不方便见卢国公,只好宣卢国公夫人高氏来见她。她知道高氏对她颇有怨言,于是放下身段,好声好气地分析了柴世荣登基于卢国公府的好处。 最后还软言相求,让高氏转告卢国公一定要救柴世荣。并保证,待柴世荣登基,就认万珊儿的儿子为义子,护万珊儿一生周全。 可高氏的怨恨已达顶峰,当面应承着万皇后,回府后也只是对卢国公淡淡地说了一句,皇后娘娘请老爷保太子殿下,然后转身就走了。 柴世荣登基的确对卢国公府好处多多,但卢国公府注定不是她儿子万国兴的,帮别人做嫁衣的事,她可不干。 那些支持柴世荣的朝臣里,因为柴世荣嫡子身份支持他的,反驳不了失德的事实;因为卢国公支持他的,因没有接到卢国公保太子的命令,也假装反驳不了。 五日后,建宁帝在早朝时下旨,褫夺柴世荣的皇太子位,令其即刻迁出东宫,将京城中一处闲置的宅院赐给柴世荣为三皇子府,并罚柴世荣闭门思过,无诏不能出。 闲置的宅院又脏又乱又破,别说比不上东宫,就算其他大臣的府上也比这里强。 自小就是天之骄子的柴世荣哪里受得了,他出不去府门,就拿小太监出气。想到韩林干的蠢事,原太子妃韩氏也经常被他打得遍体鳞伤,甚至韩氏所生的两个嫡子也没能幸免。 自始至终,柴世荣都没和卢国公单独说过话。如果两人能说上话,就会知道,黑衣人,既不是柴世荣派去的,也不是卢国公派去的,而是建宁帝派去的! 雷英坐在建宁帝下首的春凳上,说道:“臣查访多日,并未发现卢国公的私兵进京,在卢国公府的探子传回消息,卢国公也没有反常。” “那太子、那三皇子偷偷出宫原因为何?难道真去了武安侯府?” “武安侯府的韩林的确是个不中用的,武安侯夫人也不受宠,武安侯很少和家中联系。这一点,臣又去核实了一遍,并无异常。 臣打听到,三皇子和黑衣人是突然出现在武安侯府的,韩林所说的留宿,不是真的。东宫的人言之凿凿地说,三皇子那一晚的的确确在东宫休息。” 李喜带着人把东宫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