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才落,也不等萧言反应过来,南棠已然将其一把推开,提起裙摆便慌不择路往前逃。
只是才逃没几步,居然就掉了一只鞋子!
不过她已经顾不得了,又或者是一时着急没察觉,竟然就那样赤着一只雪足往前狂奔。
身后,直到南棠小小的身影完全消失,萧言仍然怔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。
于是好一会后,他才发现了地上的绣花鞋……
终于回到了房间。
一把关上门后,南棠仍然觉得心呯呯乱跳,脸也臊得慌~
六神无主的她索性一头扎到床上,拿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脚的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南棠!”
忽然,外头响起了敲门声,还有夏妍等人的呼喊。
南棠本不想理会,无奈外头的人太坚持,于是她只好露出脑袋,闷闷应了一声:“我、我喝了酒头晕,想先睡一会。”
听到她原来是喝多了酒想睡觉,于是众人一阵哄笑后便散开了。
只是众人离开后,南棠摸了把自己的脸,依然滚烫般热……
于是边想着,边恼着,边怪着,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。
南棠刚沉沉睡去,窗门便“吱”的一声轻响。
紧接着,但见一道雪色闪过,南棠床前已多出了一道笔挺的身影。
此时,他手底捏着一只小巧的绣花鞋,如凉眸光却落到正压在被面外,如白雪般的赤足上。
凝视了好一会,雪影终于动了。
修长如竹的指尖轻轻探前,小心翼翼托住那又软又滑的雪足,慢慢塞回了被窝。
动作竟如同做过无数遍般,无比熟练轻巧,丝毫没有惊动床上的人儿。
片刻后,他似乎纠结了好一会,终是带着鞋子越窗而出。
此时夜幕沉沉,然而苏府某个地方却仍然灯火通明。
“慕白,开开门。”
外头又传来了苏柳氏的声音,正埋头研制膏药的苏慕白不由得一阵烦燥。
下一刻,他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物件,猛一打开门:“娘,都说过多少次了,我不饿!”
“还有,此事关系重大,你就别再来打扰我了。”
说完,竟呯的一声重重甩上了门。
看着眼前冰冷的大门,苏柳氏不由得心头一寒,身子一晃!
幸好身边婢女眼急手快,将其一把扶住。
站稳后,苏柳氏眼角已隐隐有了泪光……自从上回自己在南家医馆前当众失禁,丢了苏家脸面后,不光夫君,如今就连自家嫡亲儿子也开始嫌弃起自己了。
唉,活到这份上,自己也太命苦了。
不,全怪那南家的小贱人!
若不是她,自己怎会冲撞宁王?没冲撞宁王的话,就不会被吓得当众失禁,更不会在众人面前被逼自掴嘴巴,出尽了一辈子的洋相。
南棠!
这辈子本夫人跟你不死不休!
房间内,苏慕白仍然盯着手上的物件直发愣。
他已经把祖上传下来的医方翻了个遍,却仍旧毫无头绪……要是再拿不出新的膏药来对付南棠,恐怕用不了多久,整个平城都是南家的天下了。
不!
我苏家在平城一枝独秀上百年,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小丫头打倒?
对!我绝对不能放弃,一定要让她知道得罪苏家的下场是什么!
想到这里,苏慕白眼前又浮现出了宁晚晚含情脉脉的眉目……
“苏大哥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“除了你,没有人能做到。”
宁师妹,为了你,我也一定要做到!
再次捏起手旁一样物件,苏慕白一咬牙,打开盖子就往已经调好的膏药中倒了进去……
此次只许成功、不许失败!
只要自己击倒南棠,成功挽回苏家被损的名声,那自己就有底气向爹娘提出要求,要三媒六聘的娶宁师妹为妻。
次日。
南棠沉沉一觉醒来,迅速收掇好后,便准备出发前往医馆。
只是刚要迈出房门,她却突然想起,今日乃大年初一,医馆歇业休息。
暗自嘲笑自己一番后,南棠重新松懈下来,这时候的她却忽然发现,自己那双新做的绣了海棠花的鞋子竟然不见了一只!
想了又想,想得脑壳直发疼,南棠才依稀记起,似乎被自己昨晚逃跑时拉在院子里了。
只是才想起昨晚那一幅情景,南棠脸颊竟然又隐隐热了起来……
同时,男子狭长而深邃的凤眸,修长有力的臂膀,还有那独有的清冽气息,再一次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已。
啊,不能再想了!
南棠紧紧捂住滚烫的脸颊,使劲摇了摇头。
南棠,再这样下去,